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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你自然放心。

正说着,电话响起来了。天栗师拿了书就起身准备告辞,杜鹃一边接电话一边说,将烟拿回去。

天栗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情愿地拿起了黑袋子,嘴里嘟哝着说,杜书记真是的,不就是一两条烟么?脚就向外拿,还想说什么杜鹃就挥挥手示意他快点走。

电话是杜鹃的一个同学从深圳打过来的,同学叫文林郎,在一家外资企业当财务主管。他在电话里说,老同学呀,好久想给你打电话,一直忙得不能脱身,你说的那件事情基本上搞定了,可以动身来,什么时候来,你自己确定吧,来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就行,到时候我到站里接你。

杜鹃说,那就谢谢你了,医院方面联系得怎么样?

同学嘛,就不用客气了,我一共联系了三家专门医院,一家是我老婆在里面,一家有我的上司的同学,还有一家是我们的同乡在内面搞主治医生,他们都有说,没有见到病人不好说情况,还是等你来了再说吧。

杜鹃同他客气了一番后就放下了电话。她点燃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思绪也在飞场,本来,为了丈夫的病,她已经是负债累累,就只差倾家荡产了,这些年来,东挪西借绞尽脑汁,总算保住了他的一条命,可是最近的情况生了一些变化,他总是叫背疼,这是原来没有过的症状,上次到县人民医院检查过了,医生说,可能是病变,要立即做手术,她考虑再三就觉得还是到大医院做,因为专家曾告诉过她,水牛的病不是一般的病。于是她就托了在深圳工作的文林郎帮忙联系,她觉得再没有退路了。就这样,她不顾家人的反对,还是向县里请了假,带着男人水牛上路了,县政府的一把手县长很同情她的遭遇,在杜鹃上路之前特地从县公费医疗办公室里特批了八万元专款,并当场自己也捐了一千块钱,安慰她说,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希望她要坚强些,走过来就是胜利,杜鹃很感动,几乎是热泪盈眶了。

到了深圳,文林郎就劝说杜鹃,还是让水牛在深圳治一治,看一看效果,再去香港。

在深圳的东方医院住了下来,院方就迅速拿出了结论,是骨髓生病变,并有可能转化为癌症。结论给杜鹃不亚于一个晴天霹雳,她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检查、复查,二十四小时的护理,折磨得她忘记了白天和黑夜,还有更大的手术在后头等着她,幸亏文林郎介绍了两个从龟峰山乡来深圳打工的妹子,两个打工妹听说是咱们龟峰山乡的书记的爱人住院,也就格外地殷勤,两人都在一家大型宾馆里当服务员,刚好是一个白班一个夜班,两人商量好了,白天黑夜轮流来护理,这让杜鹃感激涕零,她问了情况,两个姑娘,长个子的一个是杏花村的,小名叫五毛,短而胖一点的是能仁寺村的人,小名叫花囡。五毛和花囡一个是高中生一个是初中生,走在一起,又是老乡,真的是不容易了,有她们俩陪着说话,跑跑跳跳的,生活上也有个照应,寂寞也有随之烟消云散了,杜鹃从内心深处感觉到老同学和老乡的关照和体贴入骨的细腻。

住院观察了两个多星期,终于开始做手术,漫长的手术过程让杜鹃觉得仿佛走了几个世纪,最后的结果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