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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痛快”是这样,韩泰这辈子,都宁可再没有“痛快”这回事。这不是痛快,而是快要痛死了,“痛苦”极了,人要经过社会毒打,人才会变得规矩,他现在终于明白了,前面受得那些罪都还只是小意思。

韩泰整个人被丢进牢房来的时候,就像一堆垃圾扔到了垃圾回收站。人有时侯也像垃圾,只不过“垃圾”这两个字,有时侯是指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有时侯是指人的道德素质。对韩泰而言,“垃圾”是指他现在的“外形”。

新野地牢里关了不少人,他们有些是新野的罪犯盗贼,有些则是博望坡之战的战俘,他们大多衣不蔽体,哀号呻吟,挣扎求生,真是惨不忍睹。

特别是审讯室里面摆满了很多令人生畏的刑具,手段残忍至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凡是进入审讯室的犯人,都撑不过几个酷刑,即使熬过了酷刑,多半也变成了残废。

古代的监牢就是这么一个非人世界,乡下牛马棚的居住环境,人要是到了这里,就不会再被当成人了,而是一群会说话的牲畜。义弟张牧拼命打点好关系,新野的狱卒狱吏也大多买他义父的账,让韩泰关押到一间稍微好一点的单间里。

韩泰一早风闻过种种监狱令人心酸心寒的情形,没想到自己可以亲自体验一把,又想到田丰、沮授的悲剧,现在的情况比乞丐还要糟糕。

韩泰失声叫道:“有人吗,这个地方又脏又臭,没人打扫吗?这里是垃圾堆填区吗?”

一个龅牙的狱卒听韩泰聒噪得火起来,抄起哨棍就要进来毒打,另一个猥琐的狱吏却止住了他,对韩泰冷哼一声:“你以为是住客栈?我告诉你一句话,这里是新野大牢,不想自讨苦吃的话,你是条龙也得给我盘着,是只虎也得给我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