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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因媒婆上门的事情耽误了时间,祖孙二人便没再去镇上摆摊,只挑着担子顺着村子里走了一圈,又往邻村吆喝,统共补了三个破瓷碗,一个青釉瓷壶,两个大水缸。那大水缸是邻村祠堂里的,有一人高,破得厉害,补完便得了两百个钱。祖孙二人摸着钱,顿时眉开眼笑,乔老头做主早些收摊回了家。

晚饭吃得相对丰盛,祖孙三人有说有笑,婚事与束脩的迫在眉睫,暂时被喜悦冲淡了。

第二日,乔老头独自下山去了。阿薇猜到爷爷是去打听那鳏夫的事情,心里对于结果说不出是期盼还是不安。

哪知不到午时,乔老头便回来了,见他脸色不太好,阿薇只好压下了心头的迫切。

饭桌上,乔老头自己苦着脸开了口,“今日下山,听到一个消息。私塾那边的束脩又涨了,竟又加了五两,统共要十五两之多。所以,小谨,爷爷没法子让你去镇上念书了。期限只有几日了,十五两银子咱们是不可能凑上了,阿薇,你的婚事便不用急,爷爷慢慢给你找好人家。”

阿薇知道,普通乡里人家娶媳妇不可能有超过十两银子做聘礼,除非是像刘媒婆说的镇上买来做妾的富户。之前爷爷说束脩差了四两银子,如今便是差了九两,加上还要预留嫁妆钱,那是无论如何也凑不上了。

小谨却十分高兴,拍手道:“我就在村子里的私塾念书,不要姐姐嫁人。”

阿薇欣慰地摸了摸小谨的脑袋。

她心里其实已做好了嫁给那鳏夫的准备,只等爷爷打听了情况再明确定下。虽说是做填房,但她细细想过了,爷爷分析的那些话目的是希望她点头,但还真是那么个道理。如果对方的人品相貌都过得去,又有一门手艺能糊口,她倒不是很介意鳏夫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