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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派高兴的样子,惹得沈初云心头一阵火烧火燎,偏还要做个投降的小媳妇样子,犹犹豫豫、悲悲切切地道:“你之前说,只要我肯帮忙,一个月总有半数日子在家过夜。我不同意,我要你保证,每晚都回家,不许再拿这里当饭店。”

“好好好,都听你的。”韩仲秋似乎是因心事落定,语气格外温柔,走去拿了纸笔,写得飞快,忙忙地给她递了过去。

沈初云看在眼里气愤至极,全靠着韩延荪要出面解决陈依曼一事,才勉强压住情绪,接了纸条在手,转身急急而去。

出了院子的时候,疯也似的拿手绢狠命搓着嘴唇,直到口红都蹭干净了,皮也蹭掉了一层才收住。

她厌恶自己刚才的样子,一副离了男人就不能活,只要丈夫肯在家过夜,就万事大吉、绝不计较的卑贱样子。要不是为了韩沈两家的颜面,为了自己如今的事业,她打死也不肯放下身份做这样的戏。

接下来几日,韩仲秋果然守承诺。只是夜深时候,沈初云看着泾渭分明的两床被子,心里反而比一个人独守空房时更觉孤单,连着几夜都是失眠的。

一个人时,看看书、看看报,想想事情,嘴里还能嘀咕几句话,泄泄情绪。突然地旁边多了一个人,不让点着灯,也不能看书看报,说是影响他睡觉。亦不好长吁短叹的,更不可能喃喃自语,因为他必然会觉得这些叹息和说出口的话,是需要他做出回应的。熬到他鼾声大作了,自己又睡不着了。

沈初云心内忽然就出了感慨,一个人哪叫孤单?当身边看似有人陪伴,却反而形成一种束缚感时,那才真叫寂寞不堪言。

好在白天总有些令人期待和欢喜的事情,新声报的创刊工作进展得非常之顺利。邓丽莎自来过一回后,就常常地到韩府来和沈初云商讨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