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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迷糊糊下床去听,随着那阵低沉的声浪,把消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她的眼睛就越睁越大。直到对方挂了电话,她依旧穿着单衣,愣愣地站在原地。

沈初云起来一看,不由惊呼起来:“怎么了这是,穿得这样少,也不怕冻着。”一面念叨着,一面回房去找了一件衣服给邓丽莎披上,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口里仍在埋怨道,“你这丫头别是得了什么病,从昨天起就精神恍惚的。”

有两行泪簌簌落下,邓丽莎紧紧抓住沈初云的双臂,猛可里一头扎在沈初云的肩上,呜呜地直哭:“你是对的。”

“怎么了?我仿佛听见刚才有电话接进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沈初云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口里一直地问下去,“到底怎么了?有事儿你可别瞒我。”

邓丽莎抬起头,拿袖子胡乱地揩揩眼睛鼻子,尽量维持着镇定,略略简述了一遍:“刚才电话里说,昨晚上又有记者去爬医院的窗户,正好是从香雪儿的病房爬进去的。她受了刺激,她……一下就不行了,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医院尽了力的,但是……刚才打电话的人是院长,他说情理上该向我们说明的,我们送去的那几百钱,他准备用在香雪儿的葬礼上。昨天院长不是还同我们说,香雪儿的日常开销不成问题嘛。那是因为她现在只需要一张床、一口吃的,但要正经办起大场面来,恐怕就不够了,必须要挪用我们的钱。院长不想草草地把香雪儿的身后事给打过去。她是无辜枉死的,如果能大操大办一番,一方面是给份体面,一方面也是想扩大影响来进行抗议。所以,花费可能会比较多。”

这个消息也把沈初云给吓傻了,昨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哪怕谈不上好,至少也是一条命。怎么才过了一晚上,说没就没了呢。

两个人失魂落魄地找出两身素淡些的衣服,换好之后,在办公桌上留下字条,就匆匆去了医院。

因为是所西式医院,一切的后事都是文明的办法,尸身已经妥当收敛了。

院长的眼眶红红的,忍着哭腔说道:“因为她是个孤家寡人,在治疗方面,我们很放得开手脚。即使抛开她过去的身份和经历不谈,她这个病例对于我们研究这门医学来说,有着不寻常的意义。可是如今呢,一切全毁了。活生生的人没了,我们的医学尝试,也似乎永远没有结论了。我要痛斥这些记者,我要抗议!他们不负责任的行止,作下的冤孽岂止是一点点。”

在场的医生护士,以及沈初云二人都没有打断院长的话,也想不到任何话可以用来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