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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我的错。”翠姨笑笑地拉了她起来,“好了,咱们贫个什么呀,进去招呼客人吧。”

只听外客厅那头,不管真假总之是笑声不断的。

梁绣珍也就一路招呼着进去问好,韩黛琴见翠姨总算回来了,就急着要让出座位来。她这个代打可不太高明,才一小会儿就输了二十番。

翠姨倒以为不是大事,反而恭维起上手的梅姨娘来了:“我们这五小姐真真是个读书人,吃喝玩乐的事儿少有学得会的。”

听着是好话,回味过来却有些怪怪的,打牌不说简单到底也不算是极难学的事。梅姨娘便以为这是说韩黛琴是书呆子,不禁冷笑一声:“没办法,心思都要用到钢琴上了,离了琴谱可不就是个傻子。”说时,往翠姨身上冷冷一瞟,好似在说总比离了吃喝玩乐就是傻子的人好。

这回,翠姨真有些冤枉,有客人在这里,她的意思自然就只有字面那么简单。奈何两人争锋相对惯了,又怨不得梅姨娘会多想。

梁绣珍挨了翠姨坐下,有意无意地捅了捅她的腰,示意她别当着外人的面闹笑话。翠姨会意,拿眼望了望低头看牌的韩太太,见她没有露出不满之色来,也就算了。

在翠姨下手的徐润莲,穿着鸭蛋绿的短衣,套着飞云闪光纱的长坎肩。一双丹凤眼早把一桌人都看得透透的,只不做声罢了。

梁绣珍见了,忙往各人跟前一瞧,就笑笑地将话题扯开去:“要说这三少奶奶可真是大方,别看阵势挺大,像是单刀赴会,结果是替我这做媳妇儿的讨好上人来了。”

徐润莲听着这话别扭,可是抬眸看梁绣珍笑得一脸单纯,好似话里并没有话,回得刻薄了只怕就中了圈套。眼神便往旁边的海绒长沙上一带,笑答:“要什么紧,我输的这一点子心意不算事儿,方才你们四少奶奶才叫真大方呢。”转而又笑向韩太太说,“我的本钱可都是四少奶奶的,果然还是自己家的媳妇儿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