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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云伸手回握,表示感激。

邓丽莎轻抬嘴角,随即敛住神情,小声问沈初云:“那财产分割呢,你预备怎么算?”

沈初云的脸色立马变得沉重了起来:“我总要生活下去的,原本我的意思是只要嫁妆不要赡养费。可现在我娘家人都掺和进来了,我大哥还对我说了些刻薄话。我在想,这两样里头总要给我一样才对吧。这些年来,我对韩家也不是寄生虫。我在外的活动,对韩外长的声望是有所促进的,他们哪怕只拿我当个对外言人,也该结清我的工资才对。”

谈到财产一方面的问题,沈初云有些不自信,一句低过一句,不安地揪着耳朵轻揉。看她的样子,只要能速速了结婚姻,未必就要全部的嫁妆,更不提其他了。能争取到一笔可维持基本生活费,她就可以心满意足地退出这场官司。

可是,邓丽莎替她一盘算下来,既要公开自己身为妻子所受之侮辱,又要被人指指点点,甚至可能被守旧派攻击。失去婚姻不说,还要遭受愚昧家庭的排斥。这样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既然对方这样咄咄逼人,在索取赔偿这一方面为什么又要沈初云做出让步呢?

“我就很不明白,这几年离婚的案子不少,虽然已经是进步了,可大多都是女子牺牲掉财产方面的权利,甚至以净身出户为代价,换来自由之身。可是,我们凡事都要讲个理,这样子拿财产权利换人身自由权利的方式,又公平吗?我们国家在婚姻层面的法律,究竟要走向何处,女子可以提离婚难道就是终点了?”

白远山看邓丽莎如此愤愤,不由觉得头疼起来。

话是对的,但是从务实的角度来讲,沈初云最大的诉求只是自由。单纯追求自由,稍微简单一些。如果要去追求有尊严的自由,甚至要将这份尊严最大化,那么必会是一场长期拉锯战。

在此期间,对方会不会暗地出阴招,从而导致最基本的自由诉求都变得举步维艰了呢?便是乐观地假设一切有害因素都不存在,长期的诉讼下来,需要消耗的生活成本,是沈初云承担范围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