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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见濂这几日颇为梗心。

院子里多了一处偏房,虽然行事并无差别,但两个人如今的相处身份,终归有些尴尬。朱见濂找马宁探查过,沈瓷每日的生活相当规律,上午同孙玚先生学画,下午便呆在她那瓷窑里,由是故意与她的出行时间错开,也省得见了面,令她无所适从。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半月,直到某日下午,朱见濂在院中偶遇了散步的孙玚先生。

“小王爷,有些日子没习画了。”孙玚先生还是一副悠闲模样,看着他笑道。

朱见濂略觉尴尬,解释道:“前些日子,见您正在教舍妹和沈姑娘,她二人基础薄弱,需您分担更多时间。适逢前些日子寻得几本古籍,看得一时忘我,稍忽略了丹青之习。”

“也罢。”孙玚先生摆摆手,道:“令妹两周前弃学了,沉不下心,不适合习画。沈姑娘倒是一根好苗子,进步,不会拖累你的。我的精力对付你们两个学生,绰绰有余。待明日,你若得空,便来画室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见濂亦不再多言,揖手道:“那便辛苦先生了。”

次日,朱见濂如约前往画室。

孙玚先生还没来,沈瓷早已等在了那里。她正翻看着孙玚先生收集的名家画作,一头乌黑的青丝搭在素白的衣裳上,愈显得黑者愈黑且白者越白,本是淡雅的衣饰,却又在淡雅中,夹杂了说不出的点滴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