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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抱怨是谁家的人这么嚣张,当街就这样闹起事来。可等到沈初云抬起头来一看时,却傻了眼:“爹……”

“你成天胡搅蛮缠些什么?”沈老爷气得将手里的柺杖高高举过头顶。

从另一边下来的沈云鹏,一个箭步飞奔过来,紧紧抱住了沈老爷的胳膊,口中劝道:“好了好了,这种时候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该在人家家门口闹事。”

沈初云见她大哥向她使眼色,要她赶紧走,便就往后退了两步。含泪望了一眼久不见面的父亲,心头那股一直被刻意压制着的思念,滚滚翻腾起来。随着泪珠往下一落,她也把头低了下去,一只脚无助地搓着地面,委屈地哭出一声:“我……我没有,有些事情真的与我无关,我一直都只是说事实而已。”

无论如何,她心里还是有家人的,不管经历过多少绝望,她还是想重新回到家人的怀抱,想获得他们的肯定。再不济,只求父亲对她没有误会也就很好了。

可是,此刻的沈老爷,内心对老友离世的悲痛,大过了对女儿的思念,只管继续地训斥下去:“你意思是你都不知道最近这些破事儿?那么,之前的呢?外长本是身强体健,一心报效国家,乃是国之良臣。可是,可是你们这些记者,就知道钻在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我问你,是死一万个戏子值钱,还是一个外长值钱?”

沈云鹏瞧见沈初云的眉毛一攒,便知她又要接话了。赶紧把她往道旁一推,眼神冷绝地警告她,赶紧离开为是。

“沈老爷,我以为人命是不能拿来比的。”

有一个冷静中带着几分不悦的声音,划过沈初云的头顶。她觉得声音很熟,但她此刻的内心难受极了,脑袋一直嗡嗡地叫着,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去分辨。还不等她看清楚来人,胳膊就被一把拽住。

沈云鹏认得这个年轻后生,就是上回和沈初云一起去天津的同事。看来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要不然,怎么总是待在一块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