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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沈初云是真说不上任何后话了。既是大家都有了疑心,和苏振青一个人谈又有多少意义呢?

这回反是苏振青叫住讪讪转身的沈初云:“孩子,我能以私人立场问你一句,你好奇我是否在跟进这件事情的原因,是害怕得罪这班人的靠山吗?”

“不是。”沈初云扭过身子,否定得很彻底,“我若是害怕得罪人,又为什么不惜众叛亲离也要离婚呢?我只是以为,妇女组织是个新新事物,站住脚才不多久,受不起许多的质疑。只要有人抓到一点点的把柄,黑暗中那些阻挠女子进步的小人立刻就会落井下石的。”

苏振青眼中先是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随后立马敛住,板着脸严肃道:“如果你是这样偏袒于女子的,那么你仿佛不适合办报。”

作为私人关系的交谈,苏振青在词句拿捏上可谓是相当直接了。他以为女子在这个世道选择任何一行都会有诸多困难,尤其是嘴仗最多的新闻业,一不小心就要被行业内外许多人冷嘲热讽,不如自己这个做长辈的先试验试验她。

猛然听到长辈兼前辈如此说话,沈初云脸上有了一阵的窘迫,低眸忖了良久,摇头否认道:“私心是谁也无可避免的,就如同方才您在会议室里,将记者靠润笔费养家一事说得非常之合理,但其实这里头也滋生了许多的问题呀。我的言语思想的确避免不了偏向女性,但我以为新闻界偏向男性观点的实在不是少数了,有我这样偏袒女性的,难道不是刚好中和了吗?”

苏振青对于她思路清晰地坚定自己的立场颇有几分满意,笑笑地将话题拐了回来:“好的,这个事儿是我也有孟浪失言之处。但是新声报的问题,既然我们各有立场,不如将来笔下见分晓,怎样?”

恰有一阵风起,吹落一片过早枯黄的梧桐叶,也吹得沈初云心头乱乱的。她无奈地摊手苦笑道:“牵涉众多,您应该能料到,如果新声报被人质疑,我是不便说任何话的。”

新声报那是她心头的一块肉,是她的孩子,并且为了这样一个想法,她耗费的时间可远胜于十月怀胎。忽然听说有人要公开地难新声报,想到这些质疑甚至很有可能摧垮其公信度,甚至让这份凝聚了许多人心血的报纸草草收场,沈初云内心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