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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莎高喊:“那怎么成?”

沈初云摆摆手,叹口气,语带双关道:“反正天津皮鞋厂的调查是我去做的,这钱又正好是天津的风刮来的,就这么办吧。”

这时候,一个念头从贺忆安脑海中闪过。他觉得这话分明有故意说给他听的意思,不由留着心眼去细看沈初云的表情。

邓丽莎也现了他们眼神的一来一往,各种难以言说的思绪,齐齐涌上心头。讲道理,这种新式的自由恋爱不该以任何理由被任何人干涉,否则都是不文明的。可是,她对贺忆安过去的行止总是放不下心。至于忽然答应贺忆安继续做报社股东,除了沈初云那番话有道理之外,她亦觉得逃避问题只会滋生更多的问题。拦在两人中间无情地斩断他们的联系,那与封建家长的野蛮简直无异了。即使为了沈初云好,她非常想做这个恶人,也不该恶到做出自己最讨厌的行为。总之,她的态度是表明过的,接下来的事,作为成年人的沈初云,应当自有打算才是。

三个人尴尬地站了半晌,最后还是邓丽莎扶着额头说难受,踉踉跄跄地回到卧室去休息了。

沈初云便提出,要送送贺忆安。

两个人走在胡同里,长久地只是沉默。偶尔走过几个叫卖的,拉过几辆揽客的车子,除此以外,便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而已。

短短的一段路很快便要走完了,沈初云这才哽咽着说出一句:“谢谢,这句话是替我大哥说的。当然……我也是。”然后,就回过身,飞快地跑走了。

她长的不是石头心,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地帮忙却不说出来邀功,单凭这一点就无需再去分析什么真心了。可错就错在,老天太爱捉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