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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雁与她,到底不同,柳雁背后有个世代簪缨的娘家。

放在平日,这样的娘家或许不会、也不敢往宫里伸手,一旦被察觉便要引起皇帝忌惮。可若是冲着冷宫嫔妃去,那就大有不同。

冷宫,到底是个无人在意的地方,已被废黜的人死了就死了,只消用草席一卷、推出乱葬岗埋了便是,对柳家来说自是不难,恰可拿来四两拔千斤。

顾清霜想透这些,自顾自地长吁口气:“夫人好聪慧……也好魄力。”

“哪有什么聪慧和魄力。”柳夫人摆手,但听笑音,显还是被顾清霜夸得受用。

语中顿了半晌,她又说:“女人呐,还是要学一学那些男人。莫要时时想着那起子小情小爱,总归还是有权在手,才最管用。”

说着她凑近了些许。顾清霜下意识地也与她凑近,她压音道:“妾身说句冒犯的话――这点上,妾身瞧娘娘比阿雁要强。”

顾清霜一怔,嗤笑着打趣:“夫人别这样说。阿雁日后若知道了,可要指着我骂了。”

“妾身说得可是实话。”柳夫人见她不恼,衔着笑继续说下去,“阿雁这孩子……我从小不肯让她接触宅子里那些明争暗斗。因为那终究只是鸡毛蒜皮,学来也就那么一丁点用。不似那些正经的谋略,实打实的是安身立命之本。”

也为着这个,她从来愿意让阿雁读些史书政书。谁知这孩子书读得倒好,却不知变通,一朝在宫里出了事,竟还想着要与她打听那些鸡毛蒜皮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