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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张云汉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好不容易抓住了朱平安的痛脚,如何能轻易放弃?

王品咳嗽了两声,按住张云汉要拍惊堂木的右手,“那个,张公公,小弟有话要说,切莫要再揪住这个事情一问再问了。咱们是从宫中来的,兵事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就拿这军户制度来说,其中便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干系,再查下去,便是一本糊涂账,于宫里的面子也不好看!”

旁边的路振飞显然是听到了王品的这句话,赞许的点点头,但并没有插话。

可王品的这番话,却让张云汉误认为是有看笑话的意味,当即便一脸肃然的将王品的手推开。“笑话,咱家也曾在御马监中供职,对于兵事,虽谈不上熟悉,但想要糊弄咱家却是不易!”

王品只得一脸苦笑的坐回身,冲着路振飞摇摇头。王品对张云汉此人甚是了解。自幼入宫,却是在司设监熬出的头,在其中一呆便是二十多年,虽然也才曾在御马监、司礼监做过,但却是凭借着阿谀奉承一路平步青云走到如今,人情世故、勾心斗角是一把好手,但于实务却是一窍不通,更别说象军户制度这种复杂的事情了。闹出笑话来也是在情理之中。

旁边的段喜年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个宦官扯着虎皮做大旗,竟然差问起吃空饷差额的事情来了,这件事情一旦牵出头来,别说一个朱平安,便是这凤阳文武,乃至于朝中兵部、五军都督府的各位大佬都别想安生,岂能容他继续胡闹下去。再者说,如今的凤阳武官以他为尊,他如果不站出来说句话,那以后着实没脸在圈子里混了。

“钦差大人!”段喜年行了礼,“如果要问这件事情,那就请从朝廷兵部开始着手,一级一级下查,总能捋出一个头绪来,如果单单是揪住一个朱平安不放,那干脆当下便定了他的罪名,看看朝廷是不是认可?”

张云汉大怒,这审问朱平安审的好好的,你段喜年冲上来装什么大尾巴狼。

刚要作,却被袁敏再次抓住了衣袖,“我的张公公,可是不敢再问这件事情了。兵部核饷银钱粮,一直到下面的卫所、千户、百户,这其中有多少衙门和人员牵扯其中,便如同文官的冰敬、炭敬一般,这也是行伍中的惯例。到得百户中,已然剩下不了多少。这可是拔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情,于您于曹公公没有一点好处,再引起朝局的动荡,那咱们的罪过可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