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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一惊,寺丞下意识往外看去,只见院外仍然是一片黑暗,半点看不出有人,他沉吟片刻,道:“应该不是冲着咱们来的,多半是出了什么事,怕被咱们知道,才要封锁消息——再过一刻钟,咱们各自回房睡下,哪个也不要露了行迹,明早悄悄将包裹收拾起来。”

“收拾包裹?”主簿疑问道,“武大人,这事态竟然如此严重吗?”

武寺丞道:“你的性命不值得你谨慎些吗?”

众人心中一凛,均知这位武寺丞是大理寺中资历最老、经验丰富的一位,当下不敢反驳,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起来,驿馆里气氛果然与昨日不同,那位年轻的录事每日都在驿馆外的摊子上买馄饨吃,这一日出去,却见原本的馄饨摊主没有出摊。原本大大小小卖早点的摊子只剩下两三家,脚下一拐,走到一家卖乳饼的摊前,要了两个乳饼,假做不经意道:“老伯,那个卖馄饨的今日没来吗?”

摊主正忙着给乳饼翻面,听闻此言,手一抖,含含糊糊嗯了一声。

录事一看便知,这乳饼摊主肯定知道些什么。他暗暗从袖中摸出一小块银锭,丢进了乳饼摊主面前的钱罐中,低声道:“老伯,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摊主犹豫了一下,有些忌惮,却还是眼馋那锭银子,左右张望了一下,才道:“你可别说出去。”

“那是自然。”录事连忙应承。

得了保证,摊主便一五一十和他说了。原来昨日夜里,不知为何,突然有流民冲击东城门,被巡检司及时镇压下去,杀了数个立威,现在东城门门口的血都没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