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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钟应忱处处谨慎, 却不知落后三年进四羲书院,周围多的是同他相好能通声气的人。官话说得再好,总有些言语能露出些缝隙,在哪里长大, 便让哪里的水土风貌浸染着,节令口音惯用语样样都是破绽。

巧之又巧, 当他百般不甘愿遣人去信州风罗打听池小秋亲事时,正能遇着同池家相熟的街坊, 从灾难中逃脱出来又费力回乡,生活困苦银钱动人心,不过稍使些手段就能池家祖上三代的底细都问清楚。

一连问了十余个人,口风都惊人的一致:池家的独生闺女,从没定过什么亲。

那么钟家又从何而来呢?

桑罗山兴奋不已,加派了人,甚而动用家里的关系在信州查了整整一年,终于可以确定,这个钟应忱所言的家乡,纯是子虚乌有!

纵使衙中文书因乱而毁,总还有田地契纸,族籍家谱,而在钟应忱与同窗所述原籍之事时,他未能找到此地任何钟姓之人,与钟应忱一般形容年纪。

接到消息的那一天,他伫立于院中,彻夜难眠,一如整个镇子都往云桥争相去看解元郎的三重门的时候。

积攒了数年御姐心头的愤懑,到此时,终于有了些微纾解。

算来,钟应忱已入狱三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