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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芳并没有为这句实话而感到不高兴,反而笑得更加粲然:“是啊孙老,您就让我留下来吧,我也很想长长见识的。”

缠不过两个年轻人的一搭一唱,孙阜堂只好勉强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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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外边的秘书室,何舜清又交代了几句:“按平常来说,再过一会子,收室那边会有一些诸如紧急电报、信函之类的送来。专管这事的那一位,是个爱说话的,看到你在这里一定会问东问西的。你只需要照常说话,遇到不方便的、不好答的话,笑笑即可。这一阵子银行实在太忙,再喜欢打听小道的人,也没空干耗着,逼着你非要说些什么。只要你撑到八点,大抵就不会再有什么十分紧要的情况了,那时候常叔会送你回去的。”

宋玉芳很认真地拿笔,一一记了下来。眼见着写下的注意事项越来越长,她不由地犯疑了:“为什么一定是八点钟呢,不是说最近局势特殊吗,难道就不会有突情况?”

何舜清笑着解释:“你别看事多,实际上只是因为你新上手,所以不熟练罢了。再难的账,我们都要求员工八点以前必须全部盘完。这是其一,至于其二嘛……”他摇着头,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把话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八点正是这些人去‘第二衙门’点卯的时候。早点卯他们或许会迟,晚点卯可从来都不迟的。”

宋玉芳还是不懂谜底,只是时间上已经不容许她继续问了,便只好送了何舜清到门口。然后就独自回到座位上,反反复复地看着何舜清写下的话。

上面事无巨细地概括了所有会来找孙阜堂的人,小到下属来问可不可下班该怎么答,大到几位总裁过来谈事要怎么答。越往后,官名越大,读到财政部、国务院、总统府的时候,宋玉芳只觉得嗓子口卡着刀片似的,生怕出一丝丝不应该的动静。

虽然早就做好了这几个小时不好过的准备,但没有想到会这么难熬。自己还真是硬着头皮,要了一份苦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