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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半年未见,但感到工作有了新希望的何舜清,却比最后一次相见时显得更加意气风。

宋玉芳抱着孩子一下扑到了丈夫的怀里,可她只管表达着自己对于重逢的激动,却忘了孩子对这些事情几乎没有多大的概念,反而因为挤得不舒服而小声哼哼起来。

何舜清忙收干眼中的泪水,往后退了一小步。长时间的分离,使得他面对女儿时添了许多的无措。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年就会长大许多,大到让人有些不敢认,而一年也足够模糊她对许多人的印象。

“叫爸爸呀。”宋玉芳有些着急地催促起来,她从知道家人能团聚的第一天起就在教孩子开口,但到了关键的一刻才知道,如果不常陪着孩子,废再多口舌也是徒劳的。

何舜清脸上自然挂了一点失望,也有些许的愧疚。抬起手,又不敢真的去摸孩子的脸。她的眼神那么疑惑,也许她正在奇怪,定在墙上永远不动的人,怎么忽然会说话了。

宋玉芳便想法子安慰丈夫:“过两天就好了,我去南京接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住到第三天才好起来的。”

“知道,瞧你这样子,难道我还会为难自己的孩子吗?”何舜清点头微笑着,心里却不由去想,当初送孩子去南京时也是这样的,这么小的孩子总是被迫去适应陌生的环境,作为父母是有亏欠的,但也是无奈之举。惟愿从今以后,再也不用骨肉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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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地百姓对于军阀间永无休止的纷争,早已心生厌倦,再加上银行财团的看好,北伐军所到之处势如破竹,至民国十六年四月已挺进上海。

中行总处也开始有计划地前往上海。最初只有张庆元与何舜清两人前来时,分行二楼腾出了一间面积不小的办公室,现在却因为不断地有同事加入,显得有些拥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