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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你把‘交代’二字用在我身上?”沈兰被这个无心的用词,刺得生疼,“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宋玉芳被抓走的时候,你能无条件地相信她,甚至不惜像个疯子一样地大闹银行,也要帮助她洗脱嫌疑。到了我这里,为什么会变得不一样,我到底差在哪里?”问完这一句,压在心底许久地情绪,忽然像火山喷一般地释放出来,一脚踢开了椅子。

守门的人闻声入内,却被傅咏兮吼得不敢往前动:“出去!是你们说只要我有办法问出结果,就绝不干涉我们的交谈。”说这话时,她一直地瞪着面目陌生的沈兰。许久都没有关门的动静传来,傅咏兮只好把那张纸重新揉紧,往门外扔去,“拿着,赶紧办正事去!我没说谈完之前,你们都不许进来。否则,我现在就走。凭你们,什么都休想问出来。”

终于,还是调差组妥协了。

沈兰抱着胳膊,觉得身上冷极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工作上绝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些话跟谁说都没有用,没有信她的。因此,她也一直不肯说到重点上去:“我不想比别人差……我从小就比所有人都优秀。”

傅咏兮不明白沈兰一直在别扭的,究竟是什么:“你性子要强,这我知道。可你为了要强,都做了什么?为了拉存款而委身给一个混蛋,甚至还跟他学抽大烟?”

“我是被逼无奈的!”沈兰死死地咬着唇,却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眼中坠下的泪珠。

接下来的一小时,傅咏兮听完了在她看来完全不该成为问题的所谓苦衷,冷笑道:“你说了这半天,我始终都不懂,为什么你要一个人扛着呢?我们都愿意帮助你,可你却选择去解决一件完全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哪怕你取最下策,向你的父母亲人去借钱来补上这笔款子呢。”

沈兰委屈地满屋子打转,最后拿头一下一下地砸着墙:“你不懂,你不是我,你不知道那种总是在欠债,永远还不清的滋味。”

傅咏兮恨不得她就这样敲破脑袋,好跟着看看,她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毫无意义的矫情:“你想太多了,亲情是不用还的!你总是说别人对你如何不信任,其实最不相信人的是你自己。你总觉得别人会跟你计较,总觉得别人待你好是有条件的,总觉得自己要无比优秀才能维持自尊。也许你长大这么大,只肯记住这世界待你的恶,而完全不去相信那些善,所以你的认知里,我们都是戴面具的人。可是你错了,戴着面具的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是这样的吗,真的是这样的吗?沈兰试图用这种角度,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可无论她如何努力,她的记忆之中,的确没有多少幸运的事。是心眼太小记不住,还是不想记住?是自卑,还是自傲?是谨小慎微,还是贪得无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