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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芳吃了一惊,回头看看冷秋月也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两个人同时指着傅咏兮道:“你不是……”

“是什么是呀,那个佟慧怡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调岗,还指名要坐女子专柜,佟主任就让我出来跑业务了。”傅咏兮说着,从车上下来,先让车夫等一等,然后就向着冷秋月道,“对了,密斯冷你回去吧,佟慧怡点名让你当她的助手呢。”

冷秋月登时就不服气了,口吻有些不忿:“还助手呢,我就没听过柜员还有助手的。再说了,忙又怎么了,行里有那么些个练习生,专被呼来喝去的。我看就是找我去干活,她在一边干看着。”

“民不与官斗啊!”傅咏兮抬高了嗓门,双臂一抱,掀着上唇直哼哼,“她倒会恶人先告状,话里带刺地说我喜欢摆谱。其实我不过一个小议员的女儿,在她这位银行世家的娇小姐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呢?”

冷秋月再一想,虽然给佟慧怡当丫鬟不是个好差事,但是至少不用风里雨里地跑了,这倒可说是祸福相抵了。因就抿了一下笑,向二人告辞道:“那我先回去了,省得迟了一步又要挨她说了。”

宋玉芳则是呆呆地在想,佟慧怡对何舜清有情愫确乎是事实了。偶尔撞见他们说话,尽管何舜清总是有些嫌弃,但那语气仿佛是很熟稔的。由此看来,两人并不是工作以后才认识的。哪怕不看这些蛛丝马迹,以他们两家的背景来说,早前就认识也是很顺理成章的事。

就在她出神地分析着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时,傅咏兮将手举在她眼跟前挥了两下,问道:“咱们上哪儿啊?”

宋玉芳魂不附体般地眨了两下眼,然后才答道:“小翠芳给了我一张帖子,说是那家府上住的是一户旗人。他去过那边唱堂会,知道这家的老福晋藏的宝贝堆山填海似的。可是呢,几个儿子心都不齐,想分家又怕提出来之后要挨训。于是乎,各房儿女表面看似孝顺,其实那是想尽了法子哄好了老太太,趁她还没回去先多捞些赏儿。老太太呢心里明镜似的,就想了个主意,把宝贝都换成了金条,压在床底下天天盯着。你说这哪儿成呐,要出了个家贼,不就便宜外人了吗?老太太的意思是要租个保险柜,又觉得不管这事儿交给哪房儿女去主持,都要吵起来。托亲戚呢,到底是旧时的体面人家,十分好面子,怕人背地里说她家的闲话。最后没辙儿了,反而去向小翠芳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