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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陈伟说下去,孙阜堂勉强坐直了身子,手指点在桌上,兀自问道:“增税、借债、行纸币。除此而外,袁世凯还有别的法子来解决财政竭蹶的问题吗?”

陈伟那一肚子游说的话,只得暂且按下。摇着头往椅子上坐了,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增税,信不过地方zhng府;借债,信不过中央zhng府。”

孙阜堂见他什么都明白,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了:“我不是不想理解你两边调停的心思,可是眼下的危机靠互相理解,就能安然渡过去吗?我看,还是趁着停兑的事情缓和下来了,再集中地点一点现银吧。这次风波,不能就这么简单地认为是平息了。”说时,复又起身走到窗边,呆呆地望着刚刚换新的银行大门,忽然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我看还是叫人雇个修门匠吧,或许未来几个月里,我们还是很用得上呢。”说罢,将背一挺,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大衣,一路披上,拿起手杖就要出去。

“孙老,您预备去哪儿?”陈伟疾步跟在后头问道。

孙阜堂并不停下脚步,抖了抖大衣,振了振精神,中气十足地答道:“去找总统,找总理,找财长!要是中行没了,我就替他们去当保镖,好挣几个棺材本。”

何舜清闻言,眼皮子跳了几下,不等站稳就踉跄着追了出去:“娘舅,我也去……”

孙阜堂慢下了脚步,转身把何舜清歪掉的领结正了正,低声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不需要从底层一步一步地历练上来吗?”

何舜清挺了挺背脊,吸了一口气,抿了一下唇:“因为您身边没有自己人。”

孙阜堂重重地一点头,用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退后一步,一脸严肃地吩咐道:“那就留下来,做自己人该做的事。”语闭,就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