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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漪出得玠子园,立时开始狂奔。竞庭歌脚力好她是领教过的,好在前者只是快走,后者稍微跑起来,不至于落下太多。

总算气喘吁吁出现在竞庭歌身后一丈开外,后者闻得声响,转身无语道:

“追不上便算了。这条路有兵士巡防,出不了什么岔子。真有危险,你一个小女子也帮不上忙,我逃命还得带着你。”

奉漪听她还能玩笑,略略宽心,然后认真道:“别的奴婢不担心,就是山上风大,已经十月了,入夜更冷,这斗篷先生必得披上。”

竞庭歌摇头,转身继续往上走,心道我只是个谋士,就被你们宝贝似的供着,那丫头如今贵为夫人,岂不天天被围得水泄不通?

一想到阮雪音比自己还喜欢清静,她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过了十几年清净日子,如今还不烦死你?

岂知阮雪音被烦扰也不过最近一两个月的事,且眼看就要消停;反倒是她自己,命里有时终须有,躲也躲不过。

第一座烽火台出现在眼前时,暮光已尽,天空是尚未黯透的灰黑色。她并不确定方向,只能依照去年的零散记忆继续行进,经过那座烽火台时下意识看了一眼:

果然有。

一时间恼意再起,步子也随之加快。奉漪不明所以,疾步跟上,天色渐暗,好在绣峦细心叫她提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