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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建议丁碛这一晚尽量保持警惕,最好别睡,因为如果再出事,她未必能及时赶到——她今天坐了水,刚拿酒汤送过药,晚上睡眠会很沉。

丁碛表示没问题。

宗杭坐在地铺上,很敬畏地看所有人,他也看出来了,不管是易飒、陈秃还是丁碛,跟他都不是一路人,他们站得离他这么近,但世界天差地别。

连说话他都不是很懂,比如“坐水”,水怎么能坐呢?一屁股坐下去,人不就沉进去了?

他们布置、安排、商量、筹划,但没有任何一句话是朝着他说的,当他不存在。

宗杭很失落,但也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忙,脑子、能耐、经验都没法跟人比,硬表意见是班门弄斧,只会惹人嫌,沉默是金好了。

他鸵鸟样把脑袋埋进上身和腿的空隙间。

他们的对话,断裂成一个个单独的字,在他耳边飘。

再然后,忽然有一句话,钻进了他的耳道。

是易飒对陈秃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