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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圣地亚哥最大的考波利坎剧院里正开大会。在主席台上言的智利共产党领导人博洛迪亚·泰特尔鲍姆博洛迪亚·泰特尔鲍姆(1916—2008),智利作家,政治活动家,智利共产党领导人之一,国会议员。接到一个同志送来的字条。他面对7000名与会者一字一顿地念道:“巴勃罗·聂鲁达今天下午两点到达塞里略斯机场。我们要全体出动去机场接他,以防警察寻衅闹事。”人们像听到了号令,涌出会场,群情激昂,一个不落地向机场进,去完成一个神圣的使命。

但是,聂鲁达不在机场!是不是被哪个国家的独裁者劫持了?南美是一个遍布独裁统治的大陆。还是他到了智利,但被警察逮捕了?尽管靠了各种进步力量3年零几个月的努力,对聂鲁达的逮捕令已经撤销,但魏地拉之流历来是不讲信誉的。

人们向诗人可能经过的各个地方打了许多个电话,询问诗人的下落。那时打长途电话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人们焦急地等待着:“他不在意大利,去瑞士了。”电话打到日内瓦:“是的,他到过这儿,但是已经去法国了。”他在哪儿?人们最初的担心和疑虑也是不能排除的一种可能。人们在为自己的诗人担忧。最后,终于弄清楚了,诗人是在蒙得维的亚,大家这才放心。

8月12日,聂鲁达终于回到了智利。有3位智利议员陪他走下飞机。他们3人组成了迎接委员会,负责从国外接诗人回国。他们在蒙得维的亚从“恺撒号”船上把诗人接上岸。他们既负责接送,也负责保卫,以防独裁者可能采取的任何报复行动。

等在机场的人们一看到聂鲁达,就唱起了庄严的智利国歌,一束又一束鲜花送到诗人手上,一位老工人却向他献上一束干枯的花。那天,第一次听说聂鲁达要到达时,她就是举着这束当时正盛开的鲜花和挤满塞里略斯机场的人们一起等候诗人的,但没有等到。今天,她终于把这束花献给了诗人。

第二天,在布尔内斯广场为聂鲁达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诗人在演说中,号召面临大选而分成派别的智利人民为祖国的幸福和世界的和平而共同奋斗。

一股欢快的人流涌向聂鲁达在洛斯金多斯的家。那儿有两个警察“把门”,他们把停在诗人家门口的汽车执照号码一一记录下来。警察和聂鲁达似乎有一种解不开的“缘分”。

诗人几乎是一下飞机就投入了萨尔瓦多·阿连德萨尔瓦多·阿连德(1908—1973),智利政治家。1970—1973年间任智利总统。任职期间采取一系列维护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的措施,并为促成中智建交和推进第三世界国家的团结反帝事业,做出了积极努力。1973年9月,智利军人动政变,阿连德以身殉职。——人民阵线总统候选人的第一次竞选活动中。他和矿工们的第一次重逢是在洛达矿区,这是双方都盼望已久的。诗人向煤矿工人讲述了他的流亡生活。“大海是辽阔的,大地是宽广的,但我却来回走了两趟。”他感谢矿工们,感谢智利人民:“我能够回来,全靠的是我的人民,而不是政府的任何恩赐。”的确如此。

当《埃尔西利西》杂志记者采访诗人时,他特别指出,国内的斗争不能只局限于竞选。当然,在竞选中,他支持阿连德。但是这场战役只是长远斗争的一个阶段。他说:“我是一个遵守纪律的智利共产党员,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因为,他所以能够重返祖国,是党和人民坚持不懈的斗争取得胜利的结果。而这斗争,从他被迫离开祖国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了。他强调说,在斗争中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只有这样,才能不辜负人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