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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站了片刻,卫姝转首便向身后柜格里掏。

前晚阿琪思从主家回到住处时,很是往那柜格里装了几样吃食,皆是从主家“拿”来的,里头便有一味风干奶窝窝。

在阿琪思的记忆里,这点心风干了也很好吃。

“咣当”,外面陡然传来一声巨响,直震得窗纸轻颤。

卫姝吃了一惊,忙探身从窗眼儿向外瞧,便见虚掩的院门歪倒在地,两个凶神恶煞的金人走了进来。

他二人皆剃着大半个光头,只在后脑极低的位置束着三根小辫,耳朵上则戴着明晃晃的银耳环,手中拿着阔背长刀,也没打伞,就这样冒雨闯进院中,两双凶横冷漠的眼睛略略一扫,便瞧见了屋檐下的小姐弟。

“哈哈,老图,我说什么来着?”二人中那蓄着黑须的金人伸臂一指女童,眼睛里冒出精光来:

“你瞧瞧这不就是?这不就是?我就说她必定就在这一带,你还偏要去离奴坊找,白花了好些功夫不说,刀刃喜得贵子卷了,好好儿的雨伞也被你搞坏了,真是……”

黑须金人虽然满口报怨,神情却是极尽欢喜,目中更流露出浓浓的贪婪之色,好似那女童已然化作了一堆金银。

两个孩子明显被吓住了,站在那里只顾着发呆,弟弟手里还攥着姐姐几绺头发。

那被唤作老图的金人生得焦黄面皮、眉高眼吊,身量比黑须金人高了足有一个头,瞧来如竹竿一般。

此时听得同伴所言,他响亮地“啧”了一声,冷淡的脸上便现出不耐的神色来,皱眉道:

“怎地藏在这种鬼地方,却是叫人好找。”

一面说话,他一面便挥刀劈砍,将那窝篷与杂物皆砍得乱飞,待到扫清前路,他立时大步上前,探手便朝那女童抓去。

孩子们终是晓得怕了,女童煞白着一张小脸欲往后退,却忘了头发还在弟弟手里,拉扯之间,“咕咚”一声坐倒在地。

那男童此时已是唇青面白,“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口齿不清地唤着“姐姐”,扑进女童怀中拼命地往里钻,小姐弟俩登时滚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