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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雪音点头:“我也觉得好听。我早年间不喜欢昙花,嫌它矫情,因为这个故事,倒对它生出许多好感。”

按照今日底色,她当然不可能只是要讲一个故事。但他此刻有些糊涂,不确定她准备表达什么。因为这是一个看似圆满,又实在藏了许多悲哀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听完却叫人伤感。君上可觉得?”

顾星朗不应。

“臣妾以为,聿明氏凭一己之力撼动天意,甚至永世牺牲自我以成就花神与韦陀或许只短短几十年的因缘,可歌可泣,亦非常可惜。因为他所为的,不过一份执念。”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我父君很喜欢这一句,淳月和淳风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我虽不赞同过分为情所困,但你定痴心为执念,是否冷酷了些?”

“世间万事,本就没有定义,皆是因时因势论之。痴心若能顺势而为,不损害旁人,自然是佳话。然一旦涉及他者,令无关之人犯险甚至牺牲,评估利害,这所谓痴心,是否更像执念?若非花神执着,韦陀早已忘尽前事,聿明氏也不会听到这段深情,后两者的人生根本无须被拉扯改变,也就不会有聿明氏的牺牲。”

她叹一口气,看向秋日暮色,

“其实聿明氏又何尝不知这是执念,否则他也不会送花神那句: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他愿意为此牺牲,不过因为他心善,悲悯有情人,不忍花神苦等千年而最终无果。可是君上,这世上有多少无法厮守的有情人能遇到聿明氏呢?”

顾星朗终于眸光微动看进她眼睛:“那些牺牲不一定会发生,如果只为了可能的风险而放弃,是否也很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