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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着展凌马上就要车边,沈禾柠多少有些紧张,语气也比前重了:“还有,我事先不知道展凌哥你学生,无论你怎么想的,都不要因为我迁怒他和他的父母,他们一家都好人。”

一句维护,一句警告,冷暖亲疏分得太鲜明,把人往深涧里踩踏。

薄时予仅剩的一副骨骼也被她扯开,他直勾勾盯着她:“我在你眼里这样的人,怕我为难他?你才认识几天,这么喜欢他?”

沈禾柠不甘示弱:“跟你认识十六年不也以说断就断,几天怎么了,照样能恋爱,能谈婚论嫁!展凌哥跟我年龄差距,不会像你一样把我当孩儿,他长那么好又宠着我,还前途无量,我不应该喜欢?”

远处忽然有车开,雪亮大灯呼啸着扫,毫无预兆映亮了薄时予的脸。

沈禾柠其余的话生生堵在喉咙里,怔愣他。

他没戴眼镜,眼窝很深,半垂的睫『毛』下不出多少正常黑白,都混沌的血『色』,他明明在她面前,却像独自陷在冰天雪地里,身上某种绝望又暴烈的孤独让人鼻酸。

灯光很快就去,沈禾柠想细也没有机会,她手机开始作响,铃声把『逼』仄的车里填满,又往外飘。

展凌的电话,他找不她了。

沈禾柠压了压错『乱』的心跳,刚想说话,薄时予突然松开一只手,勾开车门猛地向外推,展凌正无头苍蝇似的『乱』找,闻声回头。

车库灯光就算再暗,这样门扉大敞的也不能隐形,该的不该的都能一清二楚。

沈禾柠神经一下子抽紧,急忙要从薄时予身上下去,薄时予筋络突起的手臂把她制住,目光狠狠绞着她:“喜欢他?我让你喜欢。”

展凌眯着眼,下意识往这边走,越近得越清楚,心一炸,惊呆在原地。

他那位高山霜雪的神级导师,掐着他泫然欲泣的侄女,车后排就那么大的空间,两个人彼此紧贴,一方又极力把另一方推远。

处都暗的,只有这里如同深深旋涡,严正西装和旖旎长裙,熟矜贵和纯美娇俏,怎么都不像正经叔侄。

展凌三观崩塌,浑身僵着,张着嘴迟迟不敢上前,直薄时予不容反抗地按着沈禾柠的腰,把车钥匙扔向展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