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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间指挥的是姜辞,一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他身后还有一人,高头大马,所披盔甲似极沉,暗夜中发出巨响,正是靖海侯府内终年立在厅堂那副。

是霍骁前几十年征沙场的战袍。

是他自己与家门的荣耀。

竞庭歌素喜先发制人,眼见其打马而出,清了清嗓子:

“总算有机会一睹侯爷着这御赐的乌金镔铁甲。”此甲由皇家打造,是先君也就是慕容峋的父亲所赐,以褒霍骁战功,更奖霍氏百年忠义,“却不是在南境抗祁,而是在国都,谋逆。”

她尚在病中,刚又呕过血,拼尽力气高声,勉强传得城中能闻。

慕容峋抚琴的手有意放轻,不至干扰,却仍旧不停,似在应和。

霍骁抬手拈须,“先生此言,谬误有二。祁蔚言和,南境已平,无须再抗,此谬一;老夫虽列阵在此,不为谋逆,乃为家国大道,此谬二。”

沉香台至高,慕容峋坐在软椅上,城中没人看得见他,也就并不知弹琴的是他。霍骁话音落,他右手继续拨弦,一扬左手,有禁卫小步过来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