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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河两岸,是人的站位,也是势的站位。

但见顾星朗继续晃了一阵,渐渐找到窍门,木筏在黄昏安静的水波中悠行。他通身白衣,盘腿坐着持竿慢划,不像去赴一场天下之谈,更像是郊外拜访故友。

是很像访友,因为周遭看不见刀兵,草地上暗卫的利刃背在身后。

如此平宁画卷,让人觉得哪怕话不投机,也无伤大雅,更不可能关生死。

木筏便在整个山谷光线最柔和的一瞬,抵达了彼岸。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纪桓笑吟诵,抬步朝学生走去。

让你不要渡河啊,你偏要渡河!纪晚苓心头一紧,搀着父亲的手一颤。

“堕河而死,当奈公何!”顾星朗笑接下句,站起身,撑着长竿等老师。

淹死在河里,拿你怎么办呢!

这般唱和,直教纪晚苓一颗心承不住,如先前顾星磊般也要跟上木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