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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下手腕发圈,束起低马尾,去厨房洗手。

回到饭厅里,井迟已将做好的菜端上桌,砂锅里是鲫鱼豆腐汤,熬得奶白鲜香,该撒一把香葱的,换成了香菜碎。另外两道菜,一道是爽口的凉拌素丝,另一道是蘑菇片炒肉。

两碗米饭分别放在各自的面前,冒着白腾腾的热气。

宁苏意拉开椅子坐下,看见井迟另取了一个干净的小碗,给她盛了一碗鲫鱼汤。

动作间,他那修长细白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实难叫人忽视那一抹扎眼的红色。宁苏意喝一口鱼汤,不经意地问:“你手腕的红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很老旧的款式,四股绳编成的,接口处的绳子尾端缀两颗珠子。

井迟转了转手腕,笑说:“你自己编的,能没见过吗?”

宁苏意喝汤的动作明显滞了一下,印象里,编手绳的记忆得追溯到高中时期。

那时候,班里的女孩子都喜欢鼓捣一些手工,比如,织围巾、编手绳、叠星星千纸鹤。她也不例外。

但她由来对手工一类不精通,常常显得笨拙——上小学时有手工课,她大部分作业是井迟帮忙完成的。

先学的是织围巾,结果织了两排就打了结,不得不拆掉重新开始,织到一半,发现越织越窄,不像围巾,倒像腰带。

只有编手绳还算像模像样,然而,编了两条她就失去兴趣。

井迟说不嫌弃她,要走了一条。

她自己的那一条手绳,戴了没多久就不喜欢了,洗澡时取下来随手丢进垃圾桶。至于井迟那一条,以前没见他戴过,现在……

那手绳崭新的,没一点褪色的痕迹,是妥善保管的结果。

宁苏意目光闪烁,不再细看他的手腕,咽下去的鱼汤一霎没了滋味。

自从井迟表明要追她,就不再掩饰过去潜藏的爱意,反正,窗户纸已经捅破了,他不介意将那一层窗户纸的窟窿捅得更大,甚至连整个窗户都给掀起来。

宁苏意逃不掉,避不开,想来想去都只能用一层岿然不动的面具来维持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