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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头看向身后的人:“周姨,给她把脸洗干净,别弄脏床。”

周姨应了一声,去浴室接温水,端到床边给沈禾柠擦脸。

薄时予手上残存的滑润和灼热却越烧越烈,他五指微微收拢,离开床的范围,回到轮椅上,冷眼注视着周姨的动作。

沈禾柠的衣服领口宽松,折腾一番之后有一边滑落,隐约『露』出雪『色』肩膀,又被微『乱』的长卷发半掩住,尖俏下巴被他捏重了,到现在还是胭脂『色』,脸颊上的红更迟迟褪不掉,眼圈也溢着『潮』气。

绞磨人的意志。

周姨用一次『性』洗脸巾给沈禾柠擦脸,用了点力气,薄时予向后靠,握着轮椅扶手,眉心收拢。

洗脸巾蹭着沈禾柠嘴唇,不知道怎么就给她唇上弄了道小口子,细细血珠当时就冒出来,沈禾柠舌尖『舔』了一下,又有新的涌出来。

薄时予闭了下眼,低声吩咐:“行了,出去吧。”

周姨讷讷退开,薄时予蹙眉看着沈禾柠:“自己洗。”

“哥,没有镜子,我看不到,”她低头,“而且嘴唇破了,怕弄上脏水。”

“去浴室。”

“脚腕疼,”她小声,“走不动。”

薄时予转动轮椅背对她,朝门口走:“那就别洗了。”

刚到门边,身后就传来踉踉跄跄下床的声音,沈禾柠抱着小盆,一歪一扭追上他,把他轮椅拉住,然后一气呵成蹲在他腿边,把下巴垫在他膝盖上,就这样抬起红晕的眼帘:“哥。”

她把洗脸巾沾上自己带来的卸妆膏,递到薄时予手里:“帮帮我。”

薄时予手背上的筋络隆起一瞬,她主动地乖巧往上靠,本想蹭蹭洗脸巾,结果他一避开,破了的嘴唇反而直接贴上他的手指,给他沾了一点血迹。

薄时予顿了少许,沉默地用另一只手抬起她脸,把她沾了血浆的部分擦净,随后换一张干净的洗脸巾往她脸上一盖,无波无澜说:“沈禾柠,有点客人的样子,再敢闹,就从我这儿出去。”

已经是深夜,薄时予回到一楼卧室,勾下眼镜扔在桌上,敛着唇吃力站起身,抬臂缓缓解开袖扣,紧束的领口和衣襟,衬衫散『乱』开,将他身上无懈可击的冰层带出裂痕。

他仰倒在床上,熟悉的沉香之内,又混着年轻女孩身体里的暖调气息,枕头被子,她睡在这里时皮肤沾过的每一寸,都如同淬着毒。

薄时予深黑的眉眼没有任何波动,平静注视着自己指腹上沾到的一抹淡淡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