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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苏意不想听他一番类似说客的言论,及时打断他:“那你呢?没想过拒绝?”

高修臣苦笑一声,无奈之意更深:“宁董是我的恩人,他的话于我来说重若泰山,我不能忤逆,还请你见谅。”

这一句倒还算真诚,宁苏意表情放松下来。老爷子的话,她都忤逆不了,更不用说眼前这位将老爷子视为恩师的人。

停顿片刻,宁苏意追问一句:“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我们的初衷一样,是要将江河日下的明晟药业扶起来。很多事情,我们面对面沟通会比较便捷。若你一直躲着我,实则不利……”

他说到后半段渐渐收了声,因为瞧见宁苏意眼中一闪而逝的羞愧,让他结结实实怔然一下。回过神来一想,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再计较下去就咄咄逼人了。

高修臣相信,她能想明白。

他适时住声,挥了挥手告别。

临走时,高修臣瞄了眼铁栅栏上缠绕的蔷薇花,让这无情的暴雨催败了,零落一地,黏糊糊地贴着地砖。

夜色里,他脚步越来越快,眨眼间消失。

宁苏意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挼了挼铺散在枕头上的柔软发丝,脑中纷乱,一会儿想高修臣的话,一会儿想穆景庭那时转过身毫不犹豫背她时的表情,一时又想到,他湿了的半截裤腿……

厘不清头绪,像有根线在心头拉扯。

迷迷糊糊将要沉睡之际,宁苏意冒出个有点自作多情的疑问,景庭哥有没有可能,喜欢她,或者,对她产生好感?

这个疑问没能持续想下去,因为她太困了,下一秒就被睡意拽进梦乡。

——

次日是个大晴天,气温重回七月下旬的炽热如火,仿佛昨天傍晚的暴雨不过是梦境一场,连带着那场雨里的细节也变得不甚清晰。

但宁苏意还记得一件事,穆景庭的一身西装因她而报废。

他昨日参加经济论坛,穿着极为讲究,高定的西服,剪裁和材质都属顶级,浸了水等同于废布料一块。

宁苏意没法心安,按下内线叫梁穗过来一趟。

梁穗不仅是她的工作助理,同样是生活助理,样样都能打点得妥帖,挑不出错,让宁苏意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