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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时候经下午了,我疼得受不了,没有人可以说,不敢打扰你,只能强迫自己睡觉,以睡着了就不疼了,可是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吐了血。”

“哥哥……”

她吐字还是不怎清晰,哭腔喊着这个字,是对薄时予无形的凌迟。

“我从来没那怕过,我以要死了,实我都知,让你教我谈恋爱,你根本就不情愿,是我勉强你的。”

“躺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我在想,本来我就是多余的,害你单纯的妹妹消失,既然你经这排斥我了,连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都不能接受,那如果我这次真的运气不好死掉了,对你来说可能也是好事。”

“等我不在了,你就不用再被缠着,我——”

沈禾柠这些内容添油加醋,虽然多半是杜撰的,但情极真实,没有半分掺假。

她只是想刺激薄时予更多的心疼,但根本想象不到薄时予是怎一路赶来圣安医院到她身边的,也不可能明白一个了护着她,命可以不要,腿可以不要,人生原本的方向被残酷斩断,从此囚禁在轮椅上也心甘情愿的人而言,究竟是怎样蚀骨穿心。

沈禾柠后还准备了一大堆话,程度更深,说的她自己都跟着动容,真情实地要哭惨了,然而她眼前的玩具毫无预兆被拿走。

光线刺到眼睛上,沈禾柠下意识眯了眯,随即她后颈被扣住托起来,离开枕头,他另一只手揽到她背上,又滑到腰间,锁链似的禁锢着不能挣动。

沈禾柠眼前花白,陷进他冰凉的怀抱里,他身上四散的寒意刺得人抖。

她逐渐适应急诊室的亮度,视觉恢复过来,近距离对上了薄时予的双眼,他罩摘掉了,完整『露』出一张脸,太多压抑的东西在对视的一刻无所遁形。

沈禾柠呆住,不确定自己看到了什。

那些斑驳的血块不是错觉,像是坍塌一样的偏激和隐痛,危险掠夺,几乎要把她拆吞入腹,镶嵌进身时刻攥在掌中的狂热欲求。

这些词简直跟薄时予毫无关系,不管是以前芝兰玉树的少年,还是现在高空朗月的薄先生,他都不可能和这样的形容沾上边。

沈禾柠觉得自己是失血太多,渴望太多,硬是看出了错觉。

她没有太多机会再探究,下巴就被他掐住,略微抬高。

沈禾柠坐在他腿上,心脏撞得胸骨酸疼,不知怎竟然有一点不敢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