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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四这天夜里,折雪殿突然走了水。

谁也不知道火势从何而起,当折雪殿掌事宫女云玺喊起来的时候,火苗已经蹿上屋顶,正殿大门一溜儿门窗燃了近半。

“怎么烧得这样了才发现!若是主子有什么好歹,咱们谁担得起!”那领头的巡防侍卫满头大汗,一边指挥几名兵士操作水龙,同时催促那些从庭中太平缸里盛水的兵士动作快些,一边冲一名宫女大声嚷嚷。

折雪殿内乱成一片,水声、叫喊声、木头着火的噼啪声混在一处,那宫女也忙不迭抱一只桶正从太平缸里舀水,急促应答声中带了哭腔:

“下个月便是天长节,最近宫里宫外都开始提前庆祝。听说今夜要放烟花,还是造办司新制的样式,云玺姐姐说夫人沐浴一向不需要人伺候,夜里也没什么事,便让我们都去赏烟花,留她一个人在内殿伺候。夫人也是准了的。谁知竟会走水呢!”

那宫女身量纤细,就是将木桶盛满水估计也拿不动,却十分卖力一下下飞快舀着水。领头侍卫见状不忍心再嚷嚷,转而道:“那这会儿进去人了吗?得赶紧将夫人接出来啊!”

“云玺姐姐进去了,说夫人沐浴本就不喜人在侧,她一人进去接应便好。”

“这么大的火,就一个人进去?!万一有个好歹——这云玺姑娘心也太大了!”那侍卫头待要再说,忽想起云玺此前是御前的人,而佩夫人向来不得宠。

这宫里的事,说不清楚,自己一个当差的尽本分便好,可别多嘴摊上旁的事,遂摆手道:“罢了,好歹只有正殿门窗燃着,这会儿制住,内殿应当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