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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孤自离家之后时常有梦,每每梦中皆是遭人夺妻害命,凄惨无状。且梦颇真,真如骤回前世......但凡孤有一毫执拗之心,或不为别他,就只为今生不蹈覆辙,也必定要究其渊源......”

“然孤不曾!”齐恪双眼如炬,直投刘赫眸中而去,“孤只将梦境当作梦境,一笑而过之后,绝不会将虚邈当作自扰之由!”

话已至此,三人中仅一个“不知前世”之人业已荡然不存。沉滓泛起,盛馥心慌意乱,在痛惜与莫名的亏负中只觉眼前一黑、堪堪就要倒下。

“梅素!梦境之事,无稽之说,一笑即可,不必当真。”齐恪略过了刘赫那一脸肃杀不看,只稳稳当当地扶住了盛馥,“纵然前世为真,而今亦是人非物非,又何来重演之能?”

“确是无有重演之能了!”盛馥依在齐恪怀中,虽是昏沉沉的,可那悬荡之心却已落得敦敦实实。她偷瞥一眼刘赫,只期有一“无稽之说”是可成真--纵有不忍、纵有不舍,纵然又要亏负,也比不得她与齐恪做一世安乐夫妻为重。

一时室内静谧如冰。齐恪与盛馥默默相拥,盛远依旧茫然不测,而刘赫竟始盯着萎顿在地的末杨不放,其狼顾之态,骇得末杨毛骨悚然。

不知不觉,一抹鸡舌香气由淡至浓侵蚀而来,混淆了满室的兰香,更搅乱了各人凝思。

盛远蓦地皱眉,细一寻源,就爆出了一声嗤笑!

“蠢人是用钻木取火之法得了火种,是以终于燃起了狼烟么?”

或是因为狼烟燃起的缘故、或是因为鸡舌香另有别致,众人都像是被唤起了些希冀般的、隐隐得了些喜悦。而盛远,更是调侃起了那制烟之人。

“留清愈发华而不实!制个狼烟都要携了香,且还附典故一桩。他是要藉此向谁'以表微意’?齐尔永,你道可会是你我二人?”

“鸡舌香温中,理气,有治暴心气痛之效......”齐恪忽而笑得揶揄,“留清之微意实则深远,然孤以为他断不是要送予兄长姊夫。”

刘赫此时绝不想去听他们的隐晦之词,虽然狼烟升起他也是振奋,然总有一忧如鲠在喉,辩不清晰又吐出不得。莫名地,他竟翘首去盼郑凌琼快归,像是只要她回得室内,即可解了他这惴惴难安之症。

终于郑凌琼又带着一张焦黑之脸踽踽而来,那锦衫绣裙在泥污之上又添黑灰,已依稀难辨辨本来昳丽。她行到门前忽又停步,只拿起袖管将脸擦了又擦。

“唉......”盛远摇头而叹,叹声中全是绝望。

刘赫一见不忍,想及她曾为“一张黑脸”而气急败坏,便愈加不忍!然他又不以为自己是可平叙直说“你需得洗脸”,因此只撂下一句“脏污之物岂可作洁净之用”,就待她自醒自悟。

“那个.......”

郑凌琼这两字一吐,刘赫那不识之忧就卷土重来,迫得他心神惧紧。然狼烟已起、斯人已归,那忧烦又似来得无缘无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