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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金侍郎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是亲戚,愈要避嫌, 如果不是亲戚, 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官场上的话术大抵如此,有什么深意不用说透,大家都是摸爬滚打了多年的, 自有领略其中奥义的本事。要是什么都说得直白, 那就是拉下了脸皮,也不打算日后再有往来了。赫连颂从不轻易得罪人, 因此即便金侍郎的官职对于他来说算得上微末, 他也还是保持了充分的好耐心, 与他隐晦切磋。

金侍郎晦涩地抬眼看了看他, 沉沉叹口气, 将这医档合了起来。

之前对张家诸多隐瞒, 终究还是无用功,本以为他们不会动用赫连颂这把宰牛刀的,可惜自己过于乐观了。关于这位嗣王, 虽是质子之身, 但他与历朝的质子不一样, 官家为拉拢他父亲赫连经纬, 封赏了他三等爵位, 甚至将拱卫上京的上四军也交给他率领,他是有实权的, 并不是养在皇城, 混吃等死的米虫。既然有实权, 尤其是军权,对于一个小小的吏部侍郎来说, 确实得罪不起。最要紧的是三郎原本就在上四军任职,自己的手伸不到军中去,因此赫连颂的这番话,势必要引得他斟酌再三。

心下当然还想挽回,金侍郎试探道:“三郎的腿伤虽严重,眼下还未有结果,也不好断言是否能够胜任。”

赫连颂笑了笑,“那么依侍郎之见,这个职位应当悬空半年,等待校尉伤愈吗?”

上峰说话还留有余地,万朝阳是奔着做红脸来的,直截了当道:“军中留职者,或是丁忧出缺,或是因功养伤。据末将所知,金校尉是与人游戏角抵才受的伤,这样情况堵不住悠悠众口,军中更不可能因这种原因替他留职。”

两句话说得金侍郎讪讪,心里虽然不平,也只有怨怪自己的儿子荒唐。

赫连颂见他无言以对,知道再略加施压,这个难题就可迎刃而解,便道:“医档上虽是这样写,或者侍郎担保令郎能够恢复如初,倒也不是不能留。否则叫人说起来我是瞧着有姻亲的份上徇私情,那满上京的有爵之家,我怕是要得罪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