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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会议过后,同兴内部涌现出一种微妙的氛围,在平静之中的沉淀又沉淀过后,许多人都意识到务必要“有所行动”,并开始在私底下互相透起来口风。

假若那天胡殊同应了,自然皆大欢喜,胡总在后、杨总推动、我等奋力向前,绝然是大好局面。但随着胡殊同对上市的全面否定,隐约间可咀嚼的地方便多了起来,其中有很多人都开始分析胡杨二人的关系。

既然上市的臆测是错的,那责难所有人是没有意义的,随着内部的发酵,事情彻底汹涌于杨成海的身上,且随着只言片语的所见略同,在私下的舆论中,人们已然抱团了。

此时人们才都回头去想,杨成海这件事做得确有问题,之前人们觉得是共同推动胡殊同的一个决定,慢慢变成了“本以为杨成海已得示下”,那些在会议上有所发挥的人,把事情说成了“上下皆通的执行案”。

杨成海已经十多天没有来过同兴了,配送部的副总开始统筹同兴配送的业务,融资组并没有扩大,反倒是融资的整个板块移交给了有猛犸基金背景的胡运同。

人们开始迫切与杨成海撇清关系,有人强调自己蒙在鼓里,有人大说杨成海脾性暴戾、威逼所致。也有不少告状的人,有人说杨成海在证交所那里提前给了承诺,更有些消息不胫而走,说杨成海收了一些部门的钱。

关于同兴内部的事,从未如此“活生生”出现在胡殊同面前。

一个雨后初晴的傍晚,胡殊同刚刚离开同兴便接到了杨成海的电话,自那日会议之后,二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杨成海约定的地方并不偏僻,却深有闹中取静的意味,这是一个一楼超市二楼桌球的三楼酒馆。桌子不大,但桌子与桌子之间,却隔着如烟囱排在一起的厚厚隔断,黑压压又凹凸起伏。

他已等了很久,烟灰缸里有很多烟头,而这身行头也是胡殊同从来没有见过的,松松垮垮很有运动范儿,像准备夜跑也似的。

杨成海已经点好了酒,却也只点了酒。

“胡总,我打算离开了,书面的东西写了又写,想想还是算了。”

胡殊同没有一丝惊讶,只是问道:“准备去哪里?”

杨成海正要开口,却听胡殊同又道:“准备歇上一段时间?打算换个心情?还有什么?”

这话一出口,直让杨成海苦笑出来,“就当你帮我答了。”

此时此刻胡殊同所流露出来的轻松,实际上是让杨成海意外的,这件事情在内部的影响太大,结果也很不堪。并且他一直在等待胡殊同的一个问题,然而自始至今也不曾被问到,包括眼下——或许是二人关于同兴的最后一场交集——对方似乎也没有发问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