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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他进门是那件褂子还在衣架上挂着,下地时穿过的布鞋就整齐的摆在屋檐下,就连整发的带子都叠的整整齐齐,就在窗台上的铜镜前放着,唯独人不见了。

这会儿都月上中天了,夏晚初嫁进来头一日,总不好满镇子去打问自家新婚头一夜的丈夫去了何处,只得重回西屋,坐在他书案前的椅子上,再伸出手来,望着胳膊上那枚守宫砂出神,静静儿等郭嘉回来。

过了叫声咩咩的牛羊棚子,哼哼叽叽的猪槛,咕咕直叫的鸡架鸭棚,再往后走,是一片两亩地大的果园子。

几百年的老梨树,几十年的苹果树,李子、桃子,园中应有尽有,树间穿插着各类才出苗的蔬菜,一沟一行种的整整齐齐,仿似行兵布阵的将军们,排列的阵法一样。

这是郭万担家的果菜园子,园子正中央有一眼泉井,打出来的泉水清冽甘甜,是用来浇灌这一园子果树的。

郭嘉打了一桶冷水,此时就在一株抱臂粗的老枣树下冲身沐浴。

他每一回从晕厥中醒过来,都会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当然了,曾经险些中毒而亡,在戈壁滩上叫太阳曝晒了七日,凭着十年不下雨的戈壁滩上一场暴雨才能活过来。

毒在体内存的太久,最后便拖成了如今的样子,时不时的晕厥,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醒来却又跟常人一样。

一块白帕擦干了身子,再冲干净了两只脚,脱掉木屐换上干净的布鞋,郭嘉甩了甩瘦而紧峭的臂膀,转身准备回家,又止步,缓缓揭开裹在腰间的白帕,低头看了一眼两腿之间。

不过是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红肚兜儿,那东西它就,不由他的脑子管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