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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小心翼翼道,“今晚过小年了,问一下老爷想在哪房吃饭,妾身好先准备着。”

“今晚有应酬,不回家来。”常沫的应酬十之八九是青楼里,“对了,过年后要纳新人,你可吩咐仔细了,若还有多嘴的,我一定叫她们好看!裴氏老娘那儿再多给些银两,她就一个女儿,别让她到处嚷嚷叫人起疑。”

新死的裴氏,是作兰生那份咒时祭死的妾。

女人讷讷道是,“我正想今日过去,听说她从亲戚家过继了一个小丫头,若再得了一份银子,估计是不会多话的。”

常沫挥手表示可以滚了,“你会办事,我也会。你母亲家人能不能过得衣食无忧,全在你。”

女人转身出去,看见那些佛像,呆板的神情才渗进一丝怨恨。她真信佛,但她的佛如今全在受难,而她无能为力。

让车夫备车,常夫人也不带丫头,独自去裴家送银子。裴家老娘见她就哭可怜的女儿,但眼里没有泪,也无视自己十岁的儿子欺负新过继来当女儿的丫头。她看在眼里,敷衍了几句,又多扔出十两银。常沫有的是钱,她有时恨不得帮他花光了。

出了裴家,低头上车,没注意车夫的身材比之前高大挺拔,也没注意车已经越行越偏,直到听到下车,才觉自己站在一片荒凉的坟地,面前正是裴氏的墓碑。常夫人惊诧,回头看到一女一男。男的穿着她家车夫的衣物,显然混淆了她。女的一双凤眸让她瞠目。她虽深居简出,但对长风造要祭的白羊是个凤眸女子也已听说,而且常沫说过年要纳的新妾恐怕就是此女。她同常沫多年夫妻,对他的喜好和手段一清二楚。

“常夫人,我叫兰生。”造房子讲究精确,对付常沫也一样。虽然平郡王不听她的建议,觉得证据充分,今天可以抓人,兰生却觉还差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