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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雪停了,盛景意还是不能上楼,因为雪化了,屋顶很滑,容易摔伤,杨二娘直接把梯子藏了起来。还是接连晴了几日,到了小年这天,那梯子才重见天日。

盛景意跟着祭完灶王爷,拉着穆大郎上楼,按照她的说法,上回她给穆大郎扶梯,这回该穆大郎给她扶梯了。有来有往,没有『毛』病!

穆大郎也不辩驳,默不作声地跟着上了三楼,给盛景意扶好梯子,方便盛景意爬到屋顶上去。

盛景意期待了好些天,这会儿终于得偿所愿,手脚都比平时利索了许多,三下并两下爬到屋脊处,稳稳地在上头坐定。

高处的视野果然极为开阔,往前看是蜿蜒而过的秦淮河,这几日天气转暖,水面笼着渺渺烟波,两岸张灯结彩的花楼朦朦胧胧地映在水中,瞧着仿佛有两个世界。

冬日的冷风吹来,连吸入胸腔的空气都是凉的,盛景意不由得在屋顶上打了个喷嚏。

她爬到屋脊上坐定。

以她对历史课本的记忆,这个时代对她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似乎不曾在她所知晓的历史上存在过,所以她无法确定金陵城将来会不会再次沦陷。偏偏她们的伎籍落在金陵,等闲是出不了金陵城的,往后她们的命运大概会和这座城绑在一起……

她看向远处隐约可见的金陵城,心中想着若是只图眼前的快活,她们这一辈子快乐无忧倒是没问题的,至于百八十年后这个国家、这座金陵城可能被铁蹄踏破,与她们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些事,本就不是她们可以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