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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朦朦的细雨之中,一辆青色的竹帘马车,哒哒的行驶在小路上,车轮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两行印记。赶车的正是那年过半百的安陵府老仆。老人麻色的衣裳,早已被一早上的绵绵细雨打湿,脸上却不显丝毫烦躁之情。而此时他们离开西凉城已两日有余。

在路过一座村庄时,马车里传来安陵平淡的声音:“在前面的村庄歇息下,这雨一时也停不下来。”

待近村庄后,安陵掀起竹帘,才看清,村庄周围开着大片花田,花田中盛开着一朵朵大红色的花,甚是妖娆美丽。隐隐还有一股香气,在雨水弥漫下却并不清晰。

马车缓缓驶入村庄,村口历经风霜的石碑上书写着离何二个字,字迹已有些许残缺,字体凹痕中留有些许红色的,像极了干枯的血迹。

“先生,这村中好像没有人。”只见各户的柴门木门敞开着,斜倒的,或者有些只剩孤零零的半扇,风一吹,便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村中泥泞的路上还有一些不明物品,上面都布满了灰尘蜘蛛网,这里,应该是个荒村。

“停在前头的庙宇中,休息一晚。”透过迷蒙的烟雨,可以看见,在村庄的东头,一座庙宇隐隐的孤立在那里。

庙宇占地不大,只有一间屋子大小,外面的大门已经不知道丢弃在何方。站在门前便看到一座石像,石像身上的衣服纹饰也早已残缺,只能凭借大致残余颜色刻痕,能想象出身披朱袍,手执方杖的形象。而石像的头被帷幔遮掩着,看不见是何方神仙。案桌上供奉的几个馒头,也早已发霉发硬,小鼎中的香灰,也只有薄薄一层,看来这神像早已无人供奉了。

待安陵紧蹙着眉宇再走近些,总感觉有些诡异,再抬起头看时,才发现,遮挡神像上方帷幔正随着风飘荡着,这竟是一尊无头神像。

在安陵研究石像的时候,老者已在捡来的门窗木材升起火焰,又自去马车中拿出铁壶灌了些雨水,放在火上烧起了热水。

一时庙宇内分外沉寂,只能听见火焰啪啪的声音。蓦然,一阵凌乱的奔跑声和细细的说话从庙宇外传来,不过几息时间,便见一男一女正搀扶着走进来。

男子作书生打扮,面容温和俊秀,头戴巾冠,已及弱冠之年。那女子身着粉色襦裙,头戴珍珠挽簪,秀发垂直铺于身后,两缕峨眉下一双秋水盈盈目,正是女子最美好的二八年华。

两人进来后,见庙中有人,也是惊讶了一番。随后男子将女子扶至柴火旁坐下后,转身对安陵作揖道:“这位公子,小生柳青言,这位是内子宝儿,途径此处暂避风雨,可否向公子借些火光。”男子似是面皮有些薄,又或者什么原因,这番话说下来,面上已带了些许薄红。

安陵对男子的话不置可否,那女子明明未挽发髻,却言称内子,不过这跟安陵没有关系。“出门在外,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位公子不用客气,坐吧。”

“多谢公子大义。”男子说完这话之后便低头与女子关切的说道:“宝儿,可是冷了?”

宝儿安静的靠在柳青言身上,双手揉搓这双臂,单薄的衣裙早已被雨水沁湿,此时虽面对火堆,可那寒意仍自毛孔中袭入骨髓。“恩,还好。柳哥哥,你的外衫都湿透了,不如脱下来,烘烤一下。”女子研秀的面上有些薄红,却依旧坚持让男子脱下外衫,怕他着了寒气。

柳青言温和的笑了,依言脱下外衫在火堆旁烘烤。女子浅浅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