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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暴雨将整座府城冲刷的格外干净,天上的云层往远方退去,露出一块一块的湛蓝来。

一座稍稍高过院墙的合门静静地矗立在北街上,门前盘踞着两只约三尺高的灰白石狮,经雨水洗净身上的纹路,显得格外雄壮有神。青色帽檐下的牌匾上,宁府两个金色的大字在阳光下明亮晃眼。

北街上人来人往,百姓路过门前,总是难以遏制的心生敬畏来,偶有三三两两的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座府邸近日住进来的大人物。

安平住的别院在宁府最深处,院子里此刻已经洒满了阳光,六月盛夏的热流包裹着他们,压抑而沉闷的气氛酝酿着,升腾着。揭露旧事后的平静,总归会教人不适。

大势只会随着极少数人的意志发生变化,但历史的洪流,永远不会发生偏移,朝代迭递,沧海桑田,到最后,都不过是一把飞灰。

相较于安平身份的揭露,宁致远的往事似乎也就变得极微小了。无形的绳索将这座别院里的所有人都捆在了一起,一场力量极其悬殊的对弈,渐渐拉开了序幕。

平静终究会被打破,而适合打破这份平静的人,似乎只有宁致远。他走到安平身边,轻声问道:“殿下,在听雨阁里可有发现?”

“宁财神派人去调查过吗?”安平反问道。

要说今日所受震撼之最,非丁一莫属。对于神经大条的人而言,震撼来的最快,也最猛烈,但是去的也是最快,最彻底的。丁一就是这样的人。

听到安平的发问,他大刀阔斧的走过来,拍拍胸脯道:“我去过。”

迎着安平的目光,他憨笑着继续说道:“我先老爷十日来的府城,一开始听雨阁里只有官兵,我也没发现特别之处,直到五日前,来了一个黑袍人,林阳那孙子也对他恭恭敬敬。他进去以后,里面的官兵全部退出来了,就留了门口的守卫,那黑袍有些怪异,他每天都去,而且只去一个院子。”

“第三排中间的院子吗?”安平插话问道。

“对,就是那间。而且他只进两个房间,偏中的那间房进去过一次,待了很久才出来。隔天他就把那间房锁上了,后面几天,就坐在另一间房里,每次都是待一个时辰。”

安平思索着一个让他一直很想不通的问题,沉思了片刻,对着宁致远问道:“宁财神如何得知听雨阁被灭门的?”

宁致远仿佛也突然意识到什么,带着有些疑惑的腔调似是自言自语道:“两个月前,京城里忽然怪事频发,先是从紫薇阁里传出天有异象,恐祸及皇权,隔了几日,又从皇宫传出一连数日三更时,总有一道身着皇袍的虚影在武和门飘荡,再就是后宫嫔妃接连癫狂,然后就传出消息,前朝余孽正在集结党羽,意图谋反。”

说到这里,他看向安平,又问道:“听雨阁与太古剑宗有何关系呢?”

安平若有所思道:“听雨阁掌门夫人是六长老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