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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牢里回来,他换回了当日被抓时穿的那身云缎锦衣,可消身形消瘦得太厉害,如今却有些撑不起这身衣服了。

秦夫人见子被磋磨成了这副模样,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了:“我儿受苦了……”

秦简跪在母亲身前,咧嘴强笑本想说不苦,不愿叫她过分担心,可看到摆在边的灵柩,眼眶还是不受控制红了,哽咽得不像话,“不苦,是孩儿无能,护不住父亲。”

秦夫人亦是泪水涟涟,只摇了摇头道:“覆巢下,安有完卵?你爹就是这么个脾,这是他为自己选的路,我知道。”

她『摸』了『摸』子的头:“我儿,你父亲灵前磕头,告诉他你回来了罢。”

这看似柔软如水的『妇』人,骨子里却透坚韧,丈夫被关押天牢那日起,她遣散了府上大量仆从,只留了十几名忠仆。丈夫问斩游街,她一路送行,子被扣押大理寺,她便遣车马仪仗接引亡夫回家,那单薄的背脊,总是挺得笔直。

也正是她一直立,秦府下人才有了主心骨,便是此刻也将秦国的丧礼办得井井有条,而非『乱』成一锅粥。

秦简到秦国灵柩前磕了三个响头,“爹,孩儿归家了。”

看棺木上偌大的一个“奠”字,饶是七尺男儿,秦简也没忍住“嗬”的一声哭出声来。

秦夫人忍泪水给他头上绑了孝布:“我儿莫悲,你爹生前最挂念的就是阿筝,如今他了,阿筝随太子逃亡在外,下落不明,你好生振作起来,将来找到阿筝,想来他九泉下也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