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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还压着此事,不许底下人去与粮商追究。

其中多少龃龉暂不说,总之,灾情中的百姓每日只能喝一碗稀到和水差不多稀粥。

云韶叹气,把折放下,她已派出人马星夜赶赴受灾地,发现县吏举报属实,现实情况甚至要更加惨烈。

然而这张送上来的折上,却写着旱灾已除,百姓无恙。

她气得咬笔杆,在奏折上奋笔疾书:“汝实王八!汝实混蛋!汝何不提头来见?”

先生临别前曾同她说过,对付宫家,要徐徐渐进,不可『操』之过急。这些年云韶多少明白先生意思,一是宫党位高权重,压得太厉害,会让他们鱼死网破,祸国殃民。

是,这些底端的官吏和宫党勾结,已经成为一个密不可分固若金汤的团体,互相隐瞒、共同欺上瞒下,到头来送到皇帝手上,只是张天下太平无事荒唐奏折。

这些年她一步步剪除宫党羽翼,但还是有这么多鱼肉百姓党。若要肃清朝政,明年春日的春闱一定要顺利举才成,只有当新的、年轻血『液』注入大盛腐朽的官场中,这个已经颓颓透出死气王朝,才有重新焕发生机的可能。

她也不用,再看着喜欢的人倒在自己眼前。

云韶握紧朱笔,轻轻蹙起眉,眼眸中浮现薄薄水光,又想起了六年前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