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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画上,她也是一身紫衣。

衣袂下盛开着层层叠叠,淡染轻点的紫蓝色杜鹃花,一旁是颇具颜柳之风的一行字:汴京牡丹生香,独簪杜鹃一枝。

那是他的字,她怎会认不出。

一双用来舞刀弄剑的手,握着笔作画,多么难得啊,可这份殊荣,却是另一个女人的。

只因为她喜极了紫色,从此府中紫色都成了那个女人一人的专宠。

棠华阁,也成了纪容一生的噩梦。

他凯旋归来,恰逢长兄病逝,他就成为了永昌伯毫无争议的继承人,糟糠之妻已经人老珠黄,纪容知道,自己色衰爱弛。

所以她百般忍让,让出了主院,只为了让他能欢喜,让出了掌家大权,只为了让他满意,却在他开口令她让出正室之位的时候,她反抗了,只因不忍儿女屈居庶位。

可是她的软弱却成了庄明浩变本加厉的理由,他说她有病,强行把她送去了田庄养病,每每回想起那些日子,那种刻骨屈辱几乎再次将她堕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