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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应竹知道倪老师的意思,若不是大雨天捡到了她,她可能不会独活这么久。可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这么多年一起生活她也深刻的了解到了父亲在母亲心目中的重量,可事实就是她出现了,给了母亲再次活下去的理由。

倪老师见识过倪应竹的固执,相依为命二十年来,谁对谁来说不是寄托和力量呢。

“阿竹,我们打个商量如何?”倪老师对待倪应竹总会有数不尽的耐心:“若是妈妈不能下那手术台,你听话不要伤心太久,可以想念妈妈,但要放在心里慢慢来。”

倪应竹摇头,这个特殊的节骨眼上,她不想听这样不吉利的话,她一定可以安全的下手术台。

倪老师艰难的举起打点滴的手弹了弹倪应竹的脑门:“仔细听妈说,也要牢牢记住,不然我不会同意上手术室。”

她笑着很是温柔,可坚定地态度让倪应竹无法不相信她真会说得到做的出。

倪应竹将她没有打点滴的手放在颊侧,似乎这样可以汲取一些力量,上下排牙齿在口腔中磨了磨,眼睫毛低垂颤了好几下,方才艰难的点了下头。

温暖的笑容再次在倪老师苍白的脸上呈现,递到倪应竹耳边的声音,温柔,但并不善良。

“若是植物人,妈在这恳请你,千万不要再为我做任何疗法,帮我拔掉氧气。”见倪应竹又要反驳,倪老师笑语晏晏:“自然,若不幸让我后半生不能下床可意识清醒,我会自己拔掉所有的仪器。”后半句,对应的是张主任说的第三种可能性。

明明还是那道温柔似水的声音,明明她的眉眼那般娇弱和柔软,可她说出口的话,像冰锥一样透着刺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