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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我的血管间流动着

带着熟悉的激情

以心跳的速度,寻找

一个原始的突破口

如鱼缸里,那群烦躁的鱼

“笛、笛”,老张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一辆康明斯车就打着喇叭开进了石头场。

“狗日的‘猪头’总是来这么早,大家抓紧点。”“二楞子”猛吸了两口烟,又是潇洒地烟屁股弹到公路边,大声催促着。

“美的很,这会天气不热,装车轻松!”“没眼色”扭扭脖子,捏捏拳头,摆开了一副大战一场的架势。

“猪头”是开康明斯车的司机,姓陈,长得有点像电视剧《烈火金钢》里叫“猪头”的日本鬼子小队长,而且为人粗野,对这些打工的穷哥们比较刻薄,于是大家也一起私下叫他“猪头”。

“猪头”果然不是好东西,一下车就嚷开了:“快快快,别磨蹭了,这都快八点半了,我他妈的早饭都要消化完了!”“猪头”戴了副墨镜,一手叉在裤子口袋里,一手夹支香烟向大家不耐烦地摆着。

“催命鬼啊!你不会吃的夜宵吧!我还闭斋呢!”“尕回回”有气无力地白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打个呵欠,晃晃悠悠站起来。

“慢慢整吧,反正装一趟有一趟的钱,磨到天黑对大家也没好处!”老张换好衣服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朝“尕回回”笑笑。

这一车装得有些沉闷。“猪头”不爱说话,一说话就是简单的“杂石头别往上扔”、“土沫子不要铲进去”、“不要光装大石头,别不够吨数”等命令式的语气,还不时带出一两句“他妈的”来。因为习惯了他这种口气,大家倒也没啥脾气,他说他的,手底下依旧不紧不慢地劳作着。

一块又一块的石头在兄弟们手下挪动着,带着固有的倔强和冷冰,消耗着大家的体力,也消耗着这漫长的时日。

约摸四十分钟,货车装满了。“猪头”还有点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骂骂咧咧地说装的有点偏,左边装高了右边浅了,不小心会把车胎压爆,你们几个存心在整老子。老张他们也不言语,朝右侧车厢里扔了几块大石头,说要不要驾驶室里也装几块。“猪头”咧嘴一笑,“你咋不把你媳妇给我装驾驶室”,然后晃悠着上了车,一边点火一边朝老张喊:“老张,把前面哪几个石头清一下,咋的也成了‘没眼色’,弄爆了胎你负责啊!”

老张笑笑不吭声,上面把几块洒车前的半大石块扔到石堆上。“没眼色”却有点急了,朝着“猪头”大声喊着:“说谁‘没眼色’,你瞎啊,不会绕着走!”

“猪头”没听到“没眼色”的抗辩,粗暴地打着方向盘,倒车、拐弯、前行。倒是“二楞子”几个人笑了起来:“这又多了一个‘没眼色’,以后干脆叫老张‘老没眼色’算了!”

今天的天气和昨天一样,一到十点多,峡谷里就弥漫着滚烫的空气,让大家个个抹汗不已。老张状态还不错,“尕回回”今天反而有些力不从心,每装完一车就坐在石头上不停地喝水,两只眼睛耷拉着,昏昏欲睡。

“小伙子不行啊,这才几车啊,是不是昨晚上公粮交多了!”“没眼色”凑上前去,抽了支烟,歪着脑袋一副鄙视的眼光。

“现在的年轻人干球担(不顶用的意思),不如当年的老汉!”老张知眯眯地来一句,这几个年轻人岁数和自己孩子差不多,除了“书呆子”,他有时也会和其他人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