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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杨看看手边的衣服,又看看我和程舒悦,拘谨地说:“我换好衣服就可以走了。女同志能先回避一下吗?”

我说:“这有什么关系,刚才该看的都看了。”

程舒悦也见怪不怪,她去看游泳比赛的时候,池子里扑腾的年轻男孩们穿得少多了,老杨就光了个上身,这才哪到哪。

但是老杨就是放不开,把被单扯到了脖子下面。要不是医务室里冷气足,我都担心他又要捂中暑了。

秦嘉守于是说:“你们俩去外边等着,有我在就行。”

帘子一拉,就把我和程舒悦赶了出来。

等老杨穿好衣服,秦嘉守说:“您住哪?我们送您回去。”

“用不着,用不着。”老杨连连推辞,“站里就有地铁,我自己乘地铁回去就行了。”他说着就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找他的包,“哎,我的包呢?我地铁卡还在里面。”

他的包我一直帮他背着,见他找来,故意没给,往身后掖了掖。

“杨老,你就别逞强了,现在正是晚高峰,北站又是大站,你挤得上去?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别又给挤中暑了。到时候你倒在半路上,不还是他这个担保人的责任。”我劝他,“你还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就一脚油门的事,把你送回家里,今天的任务才算圆满完成了。”

老杨说:“那,那好吧,我就先谢谢你们了。”

他给我的住址是胜利小区,城南的一个老小区。

那地方开发得很早,本来算是a城的中心区域,后来a城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并且发展重心都往东迁移,原来的中心区域就变成了越来越破旧的城南。而且它不光是破旧,因为最开始规划不完善,一代又一代的城市治理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像补丁一样一层层往上摞。

这就导致了城南的道路一直歪七扭八,经常为了一颗古树或者一座老建筑拐个弯;或者为了宣传突然火起来的“最美人行道”,把机动车道的空间挤占掉一半。

总而言之,城南的道路是司机们最不喜欢开车的路段。

我把老杨送到了胜利小区的门口,小区铁门上的“胜利”两个铁艺字掉落了一半,变成了“生禾小区”。

老杨在小区门口下了车,说:“小区里车位少,车不好停的,我就不请你们上去坐了。”

我很理解,这小区年代太久远了,建造之初估计只设计了自行车库。

秦嘉守说:“您快上去吧,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