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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回到滨海路1999号,李韵免不了把我叫过去细细盘问一番。问我老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还问我秦嘉守是怎么认识的老杨。

秦嘉守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事先跟我通过气,干脆就实话实说。

老杨的身份,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查个一清二楚,不如说实话,以免今后埋下隐患。况且秦嘉守的秘密从来不是暑期到处打工,而是那台车产生的租金。兼职收入跟闹着玩一样,不及租金的零头,有时候还抵不上出去一趟的油费。

我从售楼处一起演房托讲起,讲到千禧广场发传单、火车站接站等等,着重渲染老杨是如何好心、如何关照我们年轻人(强调主要是关照秦嘉守),同时他又如何可怜,快八十岁了还要出来赚养老院的费用。

李韵的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什么出来,就足够老杨余下的晚年时光衣食无忧。我这也是碰碰运气,万一她生了恻隐之心呢?

李韵皱着眉头听完,问:“那个杨建华,真的一直不知道嘉守的真实身份?别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没想到她关注的重点竟然是这个。

我为老杨辩白说:“他年纪大,本来就有点糊涂了,我看着不像是装的。”

李韵轻蔑地一笑:“老的才精呢。他没跟有钱人打过交道,难道还不知道真正勤工俭学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嘉守那点演技,都不够他看的。我估计啊,他就是看准嘉守心软,社会经验又不足,打算从此赖上他了。”

这话说的,秦嘉守要是在现场,估计又要跟他母亲吵起来。

她这么恶意地揣测老杨,我也生气,不过我是一个成熟的打工人,在老板已经有明显喜恶偏好的情况下,不会傻到试图去纠正老板的想法。

我只能从秦嘉守的角度说:“小少爷跟老杨关系不错,您要是在他面前这么说,他估计又要不高兴了。”

李韵说:“我不傻,才不会在嘉守面前说他朋友的不是。”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是无奈,半是妥协,“他现在越来越有主意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随他去吧。我可不想为了个外人跟我儿子吵架。”

我很意外,一向控制欲极强的李韵居然愿意做出退让了。

然而她说是这么说,事到临头又忍不住管东管西。

第二天上午李韵照常带着小儿子去探望大儿子。秦嘉安恢复得不错,用药量减到四分之一,差不多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