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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昭仪坏在明面上,她像炮仗,一点就着,淑妃的段位比柳昭仪高得多,她不是甚好惹的角色,单从前几次她所设下的几乎无解的死局中便能看出来。

一个是没脑子的桀骜美人儿,一个是手段高明的傲娇大小姐,后者比前者可难对付得多。

林桑青清楚,路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走,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有时候锋芒太盛并不是好事。

箫白泽封她为宸妃倒也罢了,她的父亲是三相之一,倒也勉强担得起宸妃这个封号,若他再把参加祭天仪式的资格分给她,那才真是不合常理,不消说木秀于林了,简直可以说是一堆芝麻里头混进颗大红枣,扎眼到了一定境地。

她要劝箫白泽收回这个荒唐的想法。

启明殿今儿个烧的是龙涎香,芬芳的泥土清香扑面而来,恍若置身于雨后的山间,闻到龙涎香的味道,林桑青便晓得箫白泽在批阅奏折。

他有个习惯,批阅奏折的时候爱点有泥土清香的龙涎香,可能这个香气会使他的心境平和吧,看到让人生气的奏折时能稍微缓解一下情绪。

她在平整的木质地板上跪下,恭恭敬敬行了个面圣的大礼,语气郑重而认真道:“请皇上收回成命,重新颁布一道旨意,仍旧按照往年那样,让淑妃陪你参加祭天仪式。”

箫白泽似乎不爱穿那身明黄色的帝王华服,基本上这边散了朝,那边他便旋即换普通的上花青色常服,顺便把皇冠也一并拆下,像坊间的寻常公子哥一般,或戴玉冠,或系发带,再也看不出他是一国之君。

手握马尾毛笔,箫白泽用一只手挽住松松垮垮的广袖,在砚盘中为毛笔蘸满墨水,他一壁在奏折上圈圈画画,一壁示意她起来,“你特意为此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