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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邑依旧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做完了自己的事,这才将那枚珠子放在地上。那个位置有一个凹下去的、半圆形的小坑,不仔细看都看不到,刚好够那枚珠子放上去。放好之后,沈千邑才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摆,抬眸望着周子琅,眸色温和。“我的药引,需要的是修仙者的一碗心头血,以及最上乘的灵根。”“心头血和灵根,最好出自一人,效果极佳。”周子琅眼皮一跳。想了想,他问,“除了今日我带你出方城,此前我应该没有跟你透露半分我是修仙者的事吧?你是怎么知道的?”沈千邑笑而不语,不紧不慢的迈步朝他走来。周子琅心底的不安越发明显,面色不改的继续追问,企图能转移沈千邑的注意,“何况你怎么知道我就符合你药引的条件?万一我只是一个普通修仙者呢?”听到这里,沈千邑似乎笑意更浓了,却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勾着唇,走到他的跟前。抬手,在周子琅后退无果的略微慌乱的眼神中,在他的眉心一点。周子琅的脑袋瞬间像是炸开了一般,疼的他想撞墙,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从他的脑子里钻出去。滴答一声。一滴血从他的眉心落在了地上。那股难以忍受的疼痛逐渐缓解。他脸色略显苍白的抬头,鲜血从他的眉心,缓缓的往鼻梁根下流淌,划出一抹鲜红的痕迹。在沈千邑的指尖,捏着一根银白色、细如发丝的针。是刚从周子琅的眉心处抽出来的。“朗月仙尊,你可是这个计划中的第八十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沈千邑笑。轻抬手,那枚针便精准的飞到了指定的位置,插入地面。唰!原本平静的房间突然卷起一阵风。地面上接连亮起了红色的小点,挨个连接,逐渐形成了一个阵法的图案。那阵法之庞大,几乎将整个房间地面都覆盖了。周子琅瞳孔一紧。脑子里瞬间浮现了当初在兰城,那个法器店的人跟他说的那个数字。他震惊错愕的望着眼前面向阵法,被风吹的衣袂翻飞的沈千邑,“你是修仙界的人?”沈千邑闻言回头,笑着,“当然不是,我资质平庸,不配修仙,否则你以为我为何会被爹娘厌弃?”周子琅怔愣半晌,想明白了,“原来如此,没想到沈公子手段如此高明,身为普通人,竟然连修仙界都有你的耳目。”看样子,那天在法器店里面他感受到的很短促的危险,就是那根针扎进去了吧?沈千邑多半就是靠着那根针认出他的。“我也没想到,朗月仙尊竟然会抛弃名誉选择诈死,险些害我以为又要功亏一篑了。”沈千邑捂着嘴咳着,说话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唇边勾着苍白的笑,“这段时日,仙尊在人间,玩的可好?”“挺好的,干啥都有劲儿,还存了不少钱。”周子琅语气轻松,笑的无所谓,“只是我没想明白,既然你

的药引是八十一个灵根上乘的修仙者,这期间为何没听说修仙界有人无故消失或死亡?”沈千邑这人看上去也才二十岁上下。哪怕从出生开始就在为此做准备,而二十年里,相当于每年都要有两名资质天赋优秀的修仙者无故失踪或去世。结合修仙界各大宗门对天赋高的弟子的看重程度,若真出了这种事,修仙界早就传开了。可他在修仙界待了几个月,也没听谁提起过这事。沈千邑敛眸,抬手,裹着绷带的手指一点点解开自己厚重的衣衫。“因为这个计划,从三百年前就在做准备了。”“如今到我这里,是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随着最后一个音落下,沈千邑扬手,将外面那件衣衫用力甩开。他没有穿里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胸膛完整展露在周子琅的眼前。其上,却是坑坑洼洼到深可见骨的伤口,极其狰狞,令人作呕。他继续解缠绕在手上的绷带。一点点露出同样坑坑洼洼的胳膊。他的眸色逐渐冰冷,语调却是不疾不徐。“魔族需要一个统御他们的魔尊,而我,也需要改变命运的机会。”“我不想再成为别人眼中,可以随意欺辱的狗。”魔尊?魔尊不该是在魔窟底下进行试炼的商玄吗?“那石墨呢?”周子琅心底疑惑不断,却是神色冷淡的打断他,“石墨对你的一片忠心和赤诚,是个人都能感觉到,连他的死,都只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吗?”沈千邑的动作一顿。徒然抬起了头,上前两步贴近他,眼神凄楚却又疯狂,“我说过,我没想他死的!我甚至给了他保命的金丝软甲,是他自己不顾我的叮嘱,没有穿软甲,还要执意要给你挡那一下的!”M..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那消瘦又模样恶心的手,按在了周子琅的肩上。“朗月,不,周兄,如果不是石墨用命替你挡了魔狼,该死的是你!”他睁大了一双眼,苍白的脸有几分扭曲,“既然这是你欠他的,你便好好完成他的遗愿。”“用你的灵根和心头血,救我。”话落,不等周子琅开口说话,一道冷芒闪过。噗嗤一声。周子琅心口剧痛传来,疼的脸都扭曲了,差点儿没忍住骂爹。沈千邑用匕首在他的心口戳了个口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了一个碗,捧着碗在脸上是极度的激动和极度的渴望混杂的扭曲。周子琅脸上的血色逐渐褪去,连呼吸都有些费劲了。后颈处莫名滚烫刺痛,他却没精力去管。直到沈千邑手中的那个碗接满,他捧着碗,小心翼翼的来到阵法中央。那个放了珠子的位置上。他将那碗血,小心的浇灌在珠子上面。原本漆黑的木珠子,逐渐泛起了血红的光泽,透着比之血玉更莹润漂亮的质感。地面上的阵法也变的越发的鲜红。一簇簇浓黑的气息从阵法中冒出,围绕着阵法边缘形成一个包围圈。隐约

间,周子琅听见了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就在那些浓黑的气息中。沈千邑笑着扔掉了手里的碗,眼底闪烁着激动的光,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般,看着那一簇簇漆黑的气息。“别害怕,我很快就会帮你们解脱的。”他柔声安抚着。回头,他又重新回到周子琅跟前,将插在他胸口处的匕首拔出。“周兄放心,我下手很快的,不会让你感到痛苦……”他似眷恋似疯狂的摸了摸周子琅苍白到冒着冷汗的脸,握着那把带血的匕首,冲着周子琅的丹田,狠狠捅去!